她不由想起了尚云天关于他将会弑君的传闻, 心中不由一抖, 总感觉像他这般尽情惯了的人, 真是起了性子, 约莫是甚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刘氏也是个天生的利落人,听了琼娘这么说,便笑着道:“那我跟你爹就住到初四便会去,也不算卷拂了你跟王爷的孝心。只是这针线是不要再动了,府里那么多绣娘,哪轮到你脱手,细心胸着身孕,坏了眼睛……对了,王爷说,叫我帮着采选两个奶娘,你看……”
邵家知文懂礼,倒是值得拜托毕生的好人家。琼娘看着宿世里的一桩憾事有了窜改,内心也变得亮堂了些,只感觉楚邪的运气也必然会产生窜改。
府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管家楚盛天然是忙里忙完,老脸都泛着红光,只说这王府昔日可没有这么热烈,待得来年又要添了小主子岂不是更有喜气!
雍阳公主不解,琼娘因为不好明说,只说看着那申公子身子仿佛肥胖了些。
楚邪听了她的质疑, 只能嘲笑一声道:“就怕没有人来问,这类死无对证的事情,还偏来质疑的, 莫不是被本王栽赃抱屈是就是他?本王就是要看谁跳将出来!”
到了最后,琅王还会得留在都城里过年。
年关将至,朝中的世人总觉得万岁会在年前宣布继任太子的人选。但是眼看着入了年,万岁还是杜口不言。
众位臣子们入宫采选年肉回府过年时,走到了琅王的身边笑着道:“你我好久没有小酌,一会选了年肉,要不要到我府上饮上一杯?”
雍阳公主被这蓦地冲出的青年吓了一跳。待得细心一看,是她先前向来没有见过的男色。竟是一身古铜色,剑眉樱口,说不得的豪气逼人,只这一眼,那糯米普通乌黑的申公子竟一时被抛在了脑后。
因而便拉着琼娘小声问:“这位公子是?”
实在琼娘不说,雍阳公主也略感觉,但是何如那公子面貌出众,实在迷住了她的眼,便游移隧道:“那申家说他家的公子固然病弱些,但是身子还算安康,并无大碍。”
一小盘的瓜子瓤吃出来, 琼娘感受有些饱足, 想了想道:“昨日若不是我可巧发明,那十皇子会如何样?”
琼娘还去了几次宫里给太后和交好的妃嫔送布料。恰好碰到了雍阳公主的母妃,琼娘倒是问起了公主的婚事,只见雍阳的母妃馨妃也是一脸愁苦地说:“有的是好的才俊,她看不上,恰好看中了一个病秧子,还如何也劝不住,真是叫人犯愁。你与她交好,如果能劝动她,当是最好。”
不过相庆宫给全部皇室带来的愁云暗淡,终究被这渐近的年味冲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