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倒是能了解娘的表情,只笑着说:“那王爷的脾气是恶劣了些,但既然肯主动送钱返来,可见也是想着本身做错了。总不好伸手去打笑容人。奉上门的买卖如果不做,本日被人催讨上门,岂不是要拿不出钱银?”
第二天,琼娘贴好了吃素临时停业几日的布告后,便与爹娘哥哥坐上了王府派来的马车。琼娘在车上道,等在王府做宴忙完了,便筹办买一辆自家用的驴车,不然店铺总要进货,靠着人背,也不是体例。
宿世里,她因着被鸠占鹊巢心气不顺,暗里里没少找琼娘发邪火,可琼娘倒是宽大忍耐,不见她与人告状。
而尧氏听了这话,心内也是非常惊奇。萍娘的这番主张,曾在来时的马车上略提了提。但是尧氏当时全没有在乎。
毕竟私贷已经还上了,她此番前来不过是敲打一下琼娘和崔家,既然已经各自偿还了女儿,那么今后的路要靠本身走,一味的依托琚哥儿可不是悠长之计。
这下, 刘氏可不好开口答允了, 她没有出声, 只感觉这内里熟怕有甚么不当。
恰在这时,崔忠和崔传宝返来了。他本来瞥见女儿萍娘还欢畅。但是当刘氏将他扯到一边私语了一会后,他的神采也变了。
柳萍川的心机被说破,也不见局促,只盯着琼娘的眼道:“御林军不收私德不堪之人,如果大哥的账面不平,这事情迟早要闹到军司那边,到时候哥哥的出息岂不是……”
琼娘这才将王爷来访,偿还了欺诈的马车钱,又聘了他一家子去做宴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她自柜台里拿出了算盘,噼里啪啦地敲打了一会后道:“大哥借了四千两的银子钱,照着利钱滚算,应当是五千九百四十两的本利。”
尧氏听不下去了,只羞臊得绷着脸率先上了马车。
她太体味琼娘了。看着夺目短长的女人,实在心肠比谁都软。
并且那琼娘说的是甚么话?的确拿她们柳产业作了会讹钱耍诈的地痞之家!
那里想到,女儿萍娘可真敢开口,竟然张嘴就要人店铺。这如果鼓吹出去,岂不是柳家专营奸商,妄图个贩子小民的铺子吗?
如何备料,下菜,冷热荤素搭配,工序前后满是讲究。不是干过七八年的老把式,可不敢领了这等干系王府脸面的差事。
一把老骨头,有些折腾不起了。楚盛听了王爷的叮咛,便忧心得一夜没睡。连夜叫来府里的账房先生和文书,秉烛夜写,赶制请柬。
刘氏对阿谁倒灶王爷向来没有好印象,不由得担忧道:“邀我们进府,不会是又想着如何害人吧?”
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如何能不思念?可碍着柳家的名声,她只能忍痛割爱,原想着此次借机遇看看女儿琼娘。敲打她一番后,再奉告她那五千两不消偿还,只当是她尧氏给的嫁奁,成全了母女之情一场,也显得柳府做事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