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卢家人丁浩繁,卢卷天然熟谙这些个后宅的门路。琅王此时也是受教听劝的,只略想了想,便趁着下朝的工夫去了趟崔家。
卧房里没有设高床,只用仿了汉式的托角牙子的低矮床榻,趴在床沿便能吃着托盘承装的果碟茶盏。
在出嫁前,她在京郊靠近素心斋处,又买了一处宅院,连同宅院后大片的地步也一并买入,围拢在一处,修建成了占地颇广的天井。
琅王妃出走,说到底丢的都是他这做丈夫的脸,这找人也不好张扬,这下破钞了甚久的风景,才寻到了那处院子。
琅王心内一紧――琼娘竟然没有返来?个小妇人,总起幺蛾子,这是去了那里!
那刘氏见了贵婿前来,天然是笑容相迎,伸着脖儿朝着他身后看:“如何琼娘没跟你一起返来?”
只是当时,尚家困顿,她赚来的每一两银子都早早安排了用处,天然不能豪侈地购置放下落灰的宅院。
不过相较于主子的乐不思蜀,翠玉倒甚是担忧,只笑声安慰道:“王妃,这般说走便走,万一王爷大怒,可如何是好?”
一个寄住府里的远亲,又是该避嫌的女眷,却在落日西下时,端着托盘来给本身送餐。
这几日了无消息的盘问,早就将琅王满心的肝火挑逗到了最高点。
琼娘重新倒回到床榻上,倒是抽暇想了想狼王府的景象。
这下可算是正撞上熔炉喷薄,琅王干脆连楚依依一同痛骂了一顿,直将她撵回院子里,将女戒抄上百遍才可出去!
琼娘正往脸上敷着珍珠调和的人参花膏,闻听此言,眉眼不动,只岔开话题道:“灶上的虾仁蛋羹不要蒸得太老,五香的吊炉饼儿该出锅了,配上一碗玉柱鲜贝汤端上来吧。”
这心境起伏的涨涨落落,也只要他本身知,当初毫不轻饶这小妇的满腔肝火,也不知甚么时候被满心的担忧代替。
但是这一世,大不不异,她手里钱银不缺,当然能够率性对花消一下。
这么想来,烦躁的心,又自安稳些。一时又想到这琼娘说离府便离府的弊端当真是将养不得!这一次便是要扳一扳她这些个骄横的弊端……
这么胡思乱想,人也便睡了。
那小妇只带了两个丫环出走,又是那般的面貌,如果被用心不良之人看上,强抢拐走可该如何是好?
每次与尚家的婆婆相处不来时,又不好回柳家,只能外出寻了茶馆,包了雅间,在那躺椅上躺上半天便算是喘口气,歇息一番了,待得天快黑时,又要若无其事地扮作笑容,归去接管婆婆的冷嘲热讽。
琅王心不在焉地起家洗漱, 在小厮的帮忙下换穿朝服。
人会去哪?摆布不过是回了崔家。他岳父看着少言寡语, 倒是个明白人,见女儿这般返来,该是会斥责她的不是……岳母刘氏也是过日子的端庄妇人, 少不得要帮着说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