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紧抿薄唇，细看下，指尖似在微微颤抖。

小僧弥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慧祯大师的端方，众所皆知。”

禅房内，供案上线香燃上，炊火漂渺。

“你如何看？”慧祯大师不知云初为何要他以此摸索凤瑶，她身上有沈楚卿的影子，只能说是缘分，不能有过量的期望。

慧祯大师德高望重，常日里不等闲见客，本日找凤瑶一叙，可贵的造化。

那么慧祯大师不医凤玉，是体味了她的禀性？

“母妃……”凤玉抖了抖唇，想要劝服小僧弥，带她一同前去见慧祯大师，她自有体例让慧祯大师同意给她医治。

目光落在身侧另一个空着的蒲团，中间似有淡淡的莲花印纹，那是云初专属蒲团。他每月都会来一次国寺伴随慧祯大师，她便跪坐在现在膝下位置，与他们一同做早课、晚课。

凤瑶露脱手腕。

“施主，与我佛有缘。”慧祯大师沏一杯清茶，微微一笑：“平凡人不能心无旁骛打坐，少有定性，施主体弱，能对峙这好久，倒是可贵。”

“不得在理！”德亲王妃沉声道，如有所思的淡淡扫过凤玉，微不成见的蹙眉，替凤玉赔不是。

慧祯大师替凤瑶诊脉，意味深长的说道：“施主服用了碧云仙根，补了不敷之症，但牢记不得大喜大悲，心机深重，不宜养病。”

“卿儿死，她醒了，这此中定有连累。”云初虽感觉荒唐，但是大千天下，无奇不有。即使凤瑶天纵奇才，也不会知这棋局。更遑论，她的桂花阁与琼华殿一模一样。

慧祯大师看着棋盘上的字，掩不住眸子里的惊奇。

凤瑶内心有别的一番计算，慧祯大师对外说有十不医，却没有明文规定哪十不医。而她跟在云初的身边，肯定慧祯大师不治不仁不孝，不善不义，大奸大恶之人。

慧祯大师哈哈大笑：“老衲若未曾记错，施主十岁心智未开便遭了横祸，现在醒来不过几月，有此棋艺了不得！”

慧祯大师收拢棋盘上的棋子，慈爱的说道：“与老衲对弈一局。”

德亲王妃抬手，打断了凤玉的话，警示她一眼。

沈府冤案因他而起，沈楚卿因他而亡，莫怪他放不下。

到处透着诡异，没法解释。

凤瑶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眸子里似固结着层层寒冰，手中的棋子化为粉末。看着慧祯眼里的忧愁，淡然道：“弟子心中自有分寸。”

凤瑶没有决计粉饰棋路，转眼间，与慧祯大师对弈三局。

闻言，凤玉再也按捺不住心头肝火，嘲笑道：“我堂堂德亲王府嫡女，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大师说他十不医，你倒说说看，我合适哪条？”

凤瑶拢在袖中的手指一紧，喃喃的嗫嚅道：“红颜薄命。”

“献丑了。”

凤瑶膝盖木了，除了痛再无其他的感受。这副身子娇贵，从未曾长跪那么久。身子也虚，现在已经是有些头晕目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