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抬眼,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合上的刹时她终究忍不住转头望去,心中眷恋让她肉痛,又让她心安。
“嗯。”她抚着心口点了点头。
萧子卿跪坐在她面前,将她揽入怀中,“头痛的话就别想了,健忘了畴昔也没干系,现在我来了,你别怕。”
萧子卿怔住,“我忘了你已忘怀前尘,是我不好,该好好守住你的,若我一向陪着你便也不会让你身处险境。”
萧子卿再不敢担搁,立即将她放在脚边的软榻上,拿了毯子将她裹好便大步回身拜别,触上房门时又愣住,“明日我会一向在茶馆等你。”
萧子卿哪肯拜别,长臂一伸,挂在一旁架子上的浴巾落入他手上,只觉身子一轻,她已被浴巾裹住落在他的怀中,她大惊失容。
“月华……”
水府一游没留下任何陈迹,萧子卿归去却一夜无眠,他不知这此中出了甚么不对,她竟真的将他忘了,现在他连靠近都不能。
被勒得将近喘不上气来,她却一动也不想动,这个度量让她心安,让她眷恋,更让她肉痛。
“你……登徒子!”她扬起手往他脸上扇去,他不闪不躲,俊眉紧蹙却不是因她的不识好民气,而是满目心疼。
此人对她来讲与别人不一样,他与水无尘给她的感受不一样。
现在清霜正从水无尘的房间走出来。
“真忘了过往统统,连我也忘了?”身后俄然传来冷冽的男音吓得她浑身一僵,下认识将身子往下缩去,却忘了此时是暗夜,房中只燃了一盏油灯,光芒极暗。
公子外出三年,返来倒是变了。
“你别说了……”
温热适中的水包裹着身子,心中的凉意遣散了几分,她靠在浴桶上昏昏欲睡,脑中不由的闪现方才水无尘与她说的话。
“月华,即便忘了统统,你还记得我,你向来都不是任何人的凤凰,你只是我的悠然,我的月华。”萧子卿并未依言出去,而是进一步站在她身后。
怒极致负气血翻涌,她捂着心口踹息好久。
俄然门被推开了,他仿若未闻。
骑虎难下,又羞又恼,她掬起水今后泼去,痛斥道,“不懂甚么是非礼勿视么,我让你出去。”
“你向来戒心重,不会等闲信赖别人,现在你不架空我,愿与我靠近,这便是做好的答案,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你的父亲与兄永存亡未卜,你单身前来苍禹便是来找你父亲,只是出了些不测。”
萧子卿终是看出她的非常,还将来得及出声便见她偏头呕出一口心血,染红了他的袖口。
萧子卿沉默,俄然大力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惊人。
傍晚绝顶便是夜幕来临,孤凡上楼进了雅间,萧子卿一句话也无,只对他摆手,孤凡何其晓得他的心机,冷静无言折身走出茶馆,回到属于本身的那座宅院,即便心中挂牵,也不能在萧子卿身边逗留,在故意人眼里,戴面具的他才是长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