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中到处狼籍,丫环主子们都大家自危。
安熙宁肝火攻心,一把扣住李侧妃的脖子,狠狠收紧。
李威远正待上前再战,却被二皇子拦住:“娘舅何必跟个将死之人置气,莫说此言是假,就算为真,这天下都是朕的了,还改不了他一个姓?来人,给我上。”
男人,也就是宁王安熙宁终究有了一丝神采,木愣的双眼动了动,脸上现出猖獗之色。
“怎的这一副狼狈模样,快去洗洗,免得丢了你嫡子皇孙的脸。”
“五皇弟,别来无恙。”
坠入暗中前,他终是不甘,子画你竟绝情至此,连最后一面都不肯出来相见,也罢,原就是我负你。
有怯懦的丫环已躲在角落哭了起来,哽哽咽咽的,给这偌大的宁王府又添了几分苦楚。
但安熙宁也不是好拿捏的,他自小由名师教诲,工夫自是不差,虽荒废了三年,但根柢仍在,与长年交战的李将军过起手来,不但毫不逞强,还隐占上风。
细心看去,那男人生的端倪英挺,超脱非常,真可谓眉若刀裁,目若寒星,鼻梁挺直,唇线清楚,是可贵一见的好边幅。
“王爷,您在说甚么胡涂话呢,这二皇子兵变与您但是毫不相干啊。
“皇上,你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言,他这是想教唆你我干系,扰乱军心啊。”
李侧妃面庞扭曲,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我曾也是至心待你之人。但是你呢,为了一个怪物,竟萧瑟我三年,你可知这三年来我是如何度过的,我日日以泪洗面,想着,盼着,但愿你能转意转意,看我一眼,但是你呢,你却只会抱着死人的画像,踩踏我的至心。”
往下摸到画中被白衣男人牵着的胖娃娃时,安熙宁目露慈爱,喃喃道:“睿儿,父王此恐怕是都见不到你了,你如果还惦记取父王,就在你爹爹面前多说说父王的好话,让他谅解王……”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别逞一时之勇。”
李侧妃凄但是笑:“我有说错?他就是一个贱人,怪物,没名没分也要死皮赖脸的待在王府,以个男人之身竟能生下孩子,生前就让人讨厌,死了还不让人安生,的确就是个贱人,贱人。”
安熙哲大笑起来,他的母妃固然也贵为四妃之一,但因为皇后独宠后宫,他这个二皇子当的甚为不得志,上面不但压着一个素有仁厚才气之名的太子,上面另有个安熙宁仗着皇后二子而对他不恭不敬。
他不甘心,以是他结合母家,打透明德帝身边的小寺人,在他每日的参汤里下毒,等机会成熟再集结军队攻上都城,夺了皇位,他要让之前看不起他的人蒲伏在他的脚下,痛哭流涕。
耳边仿佛传来孩子泣不成声的哭叫声,一向喊着父王,父王……但终究归于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