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声音衰弱而彷徨。
一手紧紧掐着小狼的脖子不让狼牙更近一步,一手悄悄地探进怀中,从内里摸出一把随身照顾的匕首,何志远收回奸笑:“去死吧。”
肚子俄然痛了起来,仿佛有甚么要破体而出,子画不由瘫倒在雪地上,桂嬷嬷一见此景象,暖色当即就变了:“哎呀,正君怕是要临产了,砚台公公快去叮咛人潜水,喜妹快同我将正君扶出来。”
何守备大笑:“正君你可真会自欺欺人,我美意奉告你,你的夫君当今的宁王殿下,已经被二皇子斩于马下了,尸身还被马拖着跑了好几十里呢,啧啧,那惨的哟,血肉恍惚,骨头都暴露来了,正君如果不信,我还能够发发善心将尸身带来给你看看,就怕你到时接受不住吓死了如何办。我可听二皇子说你怀了身孕,这男人有身我但是头一遭传闻,还在猎奇怀的是不是怪物,恰好你一尸两命,我也好剖开你肚子看看,到底内里怀的是不是个小怪物。”
许是父子本性,天生有血脉之间的感到,安熙宁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满足与欣喜,这就是睿儿,他与子画的睿儿!
子画拉回小砚台,唇角拉出一丝嗜血的弧度:“你这只狗不也在为你的仆人咬人?想当初熙宁杀了严参将时,就该将你也除了。”
安熙宁双腿一软,抱着子画跪倒在雪地里,天崩地裂都不敷以描述他现在的表情,他原觉得上天让他重活一次是给他改过的机遇,让他能与子画联袂共度平生,却没想到此时才是最大的折磨,若能挑选,他甘愿回到上一世,起码他还晓得,子画在本身的天下里能够好好地活着,哪怕他再也见不到他。
“正君,你这每天关在王府里恐怕不晓得吧,现在二皇子与李将军已经拿下了皇宫,明天一早宫里就会传出皇上驾崩的动静,至于太子和宁王,这两个弑君的乱臣贼子当然是大家得而诛之,本将只是提早替二皇子摒挡了宁王的家眷罢了。”
“真是好笑,父皇未薨,太子尚在,那里还会轮到你家的二皇子。”
何志远实在是被吓到了,小狼锋利的牙齿就贴在他脆弱的脖子中间,他乃至能感遭到尖牙碰到他皮肤上那冰冷的触感,耳边还回荡着小狼凶恶的威胁声,饶是他半生在疆场上也吓了个半死。
安熙宁抱着婴儿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眼睛被泪水憋的通红,正要昂首去跟子画分享高兴时,就见空中的子画因为失了白光的托庇而缓缓下落,墨发翻飞,美不堪收。安熙宁忙将怀中的婴儿往太子手上一塞,跑上前接住落下的子画,当空虚的度量终究又被填满,失而复得的高兴的确快逼疯了他,怀中的子画美眸轻闭,一如既往的清冷酷然,似感遭到他的存在,渐渐地展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