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拂了一下头发，说道：“你只不过是化名楚江天待在北辰近五年的时候，刺探北辰的军情；你只不过设想靠近我，骗得我的信赖，骗得父皇母后的信赖，把握北辰的静态；你只不过……”

“公主，你别不说话。”易轻霜的眼神很陌生，却带着泪。李江南不忍见她如此模样，如此清冷，如此心寒，如此断交。

这句话让李江南的心又沉了下去，他不晓得说甚么好，而恰是他的沉默不语击碎了易轻霜最后一点自负，和对他最后一点眷恋。

实在，如果他说“不是”，她乃至会迫不及待地谅解他。

李江南猛地昂首看她，他现在并不晓得该如何。这个题目他想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答案，固然他带她返来。

易轻霜直直地盯着李江南的眼睛，随后轻视地移开，漫不经心肠接着说道：“你只不过是在两国开战的时候，用计将我迷晕，带到了南越，作为人质。”

易轻霜没有转头，只是说了句：“你我既已相见，此事想必五皇子和姐姐都已经晓得，我岂能再留在洛府扳连姐姐。只是，姐姐待我亲厚，如若，你念着北辰的光阴，还请不要把她牵涉在内，她对我一无所知。”

一轮圆月本好好地挂在天上，肆意地看着人间的哀痛喜乐。可不一会，却下起了细雨。

“哦？对不起，你哪儿对不起？”易轻霜嘲笑道，她并没有给李江南答复的机遇，而是看了他一眼，顺手压下一枝冷杉，取了一片叶子下来，随后一放手，掉了。

心都已经死了，这算得了甚么，不过是多淋些雨罢了。

“以是，你尽了你做臣子的任务。你很巨大。”易轻霜说道。

天子的话听得洛回雪心中莫名地发慌，他们都记得“那一次”。不过她还是极力保持着沉着，和浅笑。

“李江南，南越五皇子的侍从。你好，你好啊。”易轻霜嘲笑着，眼神中的凉意让李江南不寒而栗。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谅解是另一回事。

他骗了她，骗了她这么深。

但是，他毕竟还是说了“是。”

面前的男人眼中有一层迷雾，惭愧地说道：“对不起。”

李江南刚要答话，易轻霜又说了句：“不过，以五皇子对姐姐的情意，她也不会有事。”

李江南伸伸手，却甚么话都没说出来，立在原地，望着易轻霜拜别的背影。

“父皇，回雪是儿臣的，朋友。是儿臣邀来飘摇宫的。”景流光怕天子难堪她，便解释道，并简朴先容了下李江南与易轻霜。

夏绿走后，易轻霜回身就走，并且走得很快。李江南从速追上，在班驳树影前，拉住了她。

半晌，易轻霜看着他，渐渐地说道。她的眼睛仍然清澈，却让李江南像是被千刀万剐普通疼。

她既已清楚，便安然接管，说到底，不过是个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