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喜一惊：“皇……”被元帝淡淡一瞥，赶紧把前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想！”周泠泠赶紧说，孔殷的模样让元帝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只是迟早的事，”宫女恭维道，“上一次在承乾宫侍寝的是端妃，还不是很快就册封了吗，当初也是奴婢服侍的，皇上可没叮咛给端妃用千年人参熬汤，依奴婢看，娘娘必定会比端妃更受宠，职位也更尊崇。”

神明在上，信女周泠泠不求繁华繁华，只求能重振周家，庇佑周家百年昌隆，庇护亲人安然安康，哪怕赔上信女的性命也在所不吝……

周泠泠一惊，回想起雨燕刚才说的话的确有教唆诽谤之嫌，又恰好被雪千伊听到，若换做心机多疑的，指不定真会心生间隙。

周泠泠睁大眼睛看着元帝，目光思疑又希翼，踌躇的站在原地。

元帝用心道：“既然你不想上香了，那就跟我走吧。”

夜色垂垂加深，一轮圆月缓缓移到正空，又渐渐西行，终究隐入云端不见。

雪千伊解释道：“这丫头之前对你说的话实在是说给我听的，她不知奉了谁的号令，想教唆我们的姐妹豪情，你必然要谨慎她！”

雨燕恰是之前恭维周泠泠的宫女，雪千伊瞥了她一眼，她赶紧低下头，从食盒里端出莲子羹放在桌上。

雨燕踌躇了一下，才不甘不肯的退了出去。

高喜望着周泠泠的背影，目光不断明灭，周家生出这么有手腕的女儿，看来顿时就要翻身了，端妃娘娘专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周泠泠转头看去，就见雪千伊笑吟吟的走了出去，她一身荔枝红荷叶边观音坐莲织女缎宫装，貂婵髻上簪三支琉璃红瑙玉搔头，低调中储藏豪华，端庄而不失娇媚，比之之前少女时候多了一股不一样的神韵。

周泠泠蹙起眉，正要斥责宫女，一声轻笑从门别传来：“这丫头说的对，我当初可没有mm这般殊荣呢。”

“如何会，”周泠泠欣喜的说，“姐姐为我洗手做羹汤，我如何也得尝尝。雨燕，快把食盒接过来。”

动静一出，不说后妃，就连秀女们都沸腾了，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欺辱过周泠泠的人都吓得神采刷白，惶惑不成整天。

“我统统都好，只苦了mm你，”雪千伊惭愧的说，“周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却帮不上一点忙，心中惭愧难当……”

“嗯，”周泠泠打趣道，“有端妃娘娘照顾，臣女就放心了，端妃娘娘在上，请受臣女一拜。”说着作势要拜。

“出去！”雪千伊沉下脸，“皇上若见怪下来，本宫一力承担！”

元帝目光微微闪了闪，俄然感觉现在面前的少女更加澹泊高雅了，如一株空谷幽兰，似一枚灵透青玉。

周泠泠早上服侍皇上换衣后，就怠倦的躺在清心殿的软榻上，望着昨夜承恩的龙床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