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此言差矣，”二皇子一派的刘侍郎道，“北疆军有四十万雄师，每年耗损大量军需，却年年都被胡族戏耍，难以建功。胡族匪寇突入我境烧杀劫掠，而后逃之夭夭，究竟是被夜元帅打归去的，还是抢够了本身归去的，还真不好说。”

夜太师没有踌躇太久，就挑选了后者，圣心不成违，皇上既然已经意动，这场仗迟早是要打的。现在他们适应情势，如果败北也可把任务推一部分给发起的人，皇上到时也不会过分见怪。并且说到底，夜太师内心何尝不抱着几分幸运，巴望博得那军功。

大皇子一派的文官都有些吃惊，又有些动心，如果夜元帅真的能大败胡族，大皇子必定更上一层楼，赐封太子指日可待。不过他们可不信二皇子的人会这么美意，感觉内里必然有诡计。武官们想的要简朴一些，他们中很多人都晓得胡族的短长，抵抗已是难事，主动反击只会形成更大伤亡，还难以建功。

夜太师朝龙案后的元帝看了一眼，皇上听了刘侍郎的建议，脸上还是没甚么神采，但是身材却微微朝前倾了一点，明显皇上内心很感兴趣。夜太师内心苦笑，近几年来，不管是剿除景王还是安定苗疆之乱，朝廷都大获全胜，并且这两年风调雨顺，国库充盈，我们这位皇上的心只怕也收缩了。

“皇上圣明！”众臣齐呼。

元帝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夜元帅率军反击胡军吧。”

“咳！”夜太师咳嗽一声，表示这个将军收敛。

元帝敲了敲龙案，问道：“珅儿和玦儿觉得如何？”

元帝沉吟半晌，问傅南峰道：“傅爱卿曾于北疆军参军，该当清楚两边兵力，爱卿感觉此战可有胜算？”

当天下午，北疆胡族异动的折子就呈到了龙案上，元帝立即调集文武重臣在御书房议事。

两部分人想得不一样，但都感觉这不是个好建议，不过他们都没有出声，而是等着上面的人拿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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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听惯了上面人辩论，脸上没有涓滴神采。文武大臣的争论凡是都没有甚么实际意义，只不过为了打压对方而贬低罢了。每次议事这都是必然要有的收场，元帝听得漫不经心，但也不禁止。

“回皇上，”傅南峰道，“臣分开北疆军已经四年，对敌我兵力环境已经不甚体味，不过近几年我昭月兵力的确大增，或答应以一战。”

君习玦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千歌说的没错，父皇公然同意主动反击胡族，其实在此之前他都不敢肯定。贰心中不由闪过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动机，千歌对父皇的体味，莫非比他还深吗？

夜太师考虑道：“皇上，胡族人强马壮，老臣感觉主动反击，恐怕没有多少胜算。不过胡族这些年的确过于放肆，应当授予他们一些经验，起码让他们有畏敬之心，三两年内不敢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