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傅念恩仰着头，猎奇的看着雪千舞，“姨母，念儿如何向来没见过您？”

元帝又用了半碗，便放下汤勺，道：“这后宫当中，只要你做的炊事最合朕的口味。”

雪千舞点点头，本日又有很多从外埠赶来记念的女眷，另有宫中各自琐事，她的确忙的不得余暇。雪千舞叮咛了五皇子几句，让他和念儿好好相处，然后不舍的看了念儿一眼，回身走了。

端妃打量了半晌，便要收回视野，目光不经意的从小人儿的衣角滑过，正都雅见麻布孝衣下，暴露的一角孺子刺绣。

安氏哄他道：“那是因为念儿之前没长大，现在长大了，以是才气见姨母。”

徐德妃冷哼一声：“臣妾不过是体贴几句，贵妃不承情就罢了，可别冤枉臣妾！”她目光转到傅念恩身上，道，“这孩子想必就是傅夫人的孙子吧，太后灵前最忌喧华，傅夫人如何把这么小的孩子带进宫来？”

“当然是真的！”五皇子小胸膛一挺，“这但是父皇奉告我的！”

翌日凌晨，雪千舞牵着五皇子来到永寿宫，有寺人送来最新申请入宫记念的女眷名单，等她一一查对批准以后，寺人脚步仓促的传召去了。

雪千舞看着两兄弟相处敦睦，内心又是欢畅又是伤感。

雪千舞恍忽的转头，傅安氏不知何时走到她中间，脸上带着笑，眼中隐有泪花。

母亲！雪千舞在心中喊了一声，嘴唇颤抖了几下，强压下冲动道：“傅夫人，那孩子是？”

分封各地的皇亲王族、封疆大吏纷繁赶回都城奔丧，驿站、堆栈人满为患，街道上到处可见豪华的车马仪仗、成队的马队仓促而过，城防军日夜戒严，四大城门查审严格。商店酒坊全数停业，街道两傍流派紧闭，百姓闭门不出，全部都城都满盈着一股严峻的氛围。

“柔贵妃。”中间传来一声低唤。

元帝的目光望向殿外，乌黑的夜色中，只要几只白灯笼收回昏黄的光。元帝眼中显出回想的光芒，缓声道：“朕这两天老是回想起之前，当年太皇太后殡天，诸王会聚都城，夺嫡之争愈发狠恶。父皇最宠嬖的八皇子遇害身亡，父皇大怒，命令彻查，成果连累出一群皇子和大臣，四皇子、五皇子、十一皇子纷繁被正法，被抄家灭族的大臣不知多少，连朕差点都被卷入此中，后得雪太妃搏命护佑，才得幸免。”

安氏将傅念恩拉到雪千舞面前：“念儿，这是柔贵妃娘娘，是念儿的……姨母。”

这日半夜，睡梦中的人都被皇宫中的丧钟声惊醒，半晌之间，全部都城都复苏了。家家户户都把筹办好的白绫挂上大门，男女长幼皆穿上麻衣孝服。一辆辆挂着白灯笼的马车从各府中驶出，百官命妇全数赶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