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一身夜行衣从趴伏的墙头翻身而下，快速闪身书房外，抬手敲响了门。

顾长卿闻声昂首，不由诧然一愣，“青衣，你如何来……不对，你如何出去的？”认识到这会儿尚书府早已大门紧闭，再看本身这个刚进宫做宫女没几天的庶女一身江湖气的夜行衣打扮不由暗然心惊，“你……”

夜凰没有作声，而是独自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当皇宫是任你随便来去的处所？”一见这女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顾长卿就一阵来气，倒不是担忧她会如何样，就是怕她这不争气的本身惹事不算，还扳连家里。

半夜时分，尚书府一片黢黑，之余书房的方位模糊可见一豆烛火闪动的昏黄。

“要保存，总得要个一技之长傍身的。”夜凰笑了笑，走到书案前，端起一旁早已凉掉的茶水递上道，“爹爹忙了半宿，要喝杯茶润润喉么？”

夜凰岂会不懂顾长卿这点心机，冷嗤一声道，“女儿天然有女儿的体例，父亲不必多虑，女儿深夜返来，实在是有桩买卖想要与父亲一谈。”

顾长卿很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正色坐了归去，冷酷的问，“你不在宫里经心奉养皇上，大半夜出宫何为，还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让故意人给看去未免多肇事端。”

“父亲做甚么这么大反应？”淡淡瞥了眼被顾长卿放在一边的茶杯，夜凰唇角勾挑一抹意味不明的清浅弧度，“小时候大病一场，娘亲想给女儿请大夫看病又怕惹母亲不欢畅，就偷偷带着女儿后门出去，找上临街的一小驰名誉的土郎中，那土郎中说女儿身子骨弱，学点工夫强身健体甚好，不然是早夭的命，刚巧他又会点工夫，以是女儿便拜他为师学了一点外相罢了。”夜凰这话倒是不假，水袖那丫头曾闲谈时提及过，这具身材确切和那土郎中学了那么一点气功，说是强身健体，实在也就是吊着多活几年，还不是早早就死了，不过也多亏她有那么点根柢在，本身宿世的工夫拾缀起来才气这么毫无停滞如鱼得水。

“这个父亲大可放心，女儿天然省的其中短长，以是行迹谨慎，不会被人瞥见的。”夜凰不觉得然，可还没待她申明来意，就被顾长卿给冷声打断了。

“翻墙出去的。”夜凰将顾长卿瞬息万变的神采看在眼里，眉轻浮，应对干脆安闲。

“谁啊？”房门敲了三下，内里才响起尚书顾长卿降落怠倦的扣问。

顾长卿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愣愣的放在了一边，看着夜凰的眼神尽是难以置信的不测。十六年来，他从未曾真正体味过这个庶女，别说体味，就是见面都少的屈指可数，在印象里，这个女儿老是一副脆弱胆怯的唯诺模样，竟是如何也想不到，不过几日不见，这个向来不受正视的女儿竟会如此颠覆形象的站在本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