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觉得我会奇怪你这条贱命,留着它,让你妄图……混到那人身边吗?”纤细的手指划过蕊语白净的脸庞,末端轻浮的挑起她的下巴。
“自你和秋蝉被母亲带进郭家,跟在我身边,整整八年了,郭兰心自认待你不薄,可你呢,却只晓得背主求荣!”
“废料,平常不是半个月就能用完?!”
斯须,一脸笑容的蕊语打帘出去,手上端着白瓷托盘。
“这如何能够,奴婢……奴婢怎能喝主子的东西?!”跪在地上的蕊语赶紧点头,眼里尽是回绝。
“如何能够?!嬷嬷,奴婢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把握在主子手里……”拉住青玄色的衰老身影,年青的女子急于辩驳。
午后的东风阁,一脸忧色的顾奶娘正批示着仆人们清算箱笼。
一刻钟后,那身影呈现在了府中最大的假山旁,故作平静的在拐弯处迟疑了一会儿,在听到假山侧壁传来熟谙的敲击声后,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缓慢的闪进此中一处宽半米的深洞。
晌午的侯府内院,两只云雀栖息在阴凉处的枝头,偶尔收回几声鸣叫。
“啪――!”的一个耳光扇出,哈腰站在蕊语身前,郭兰心几近用尽了满身的力量,按捺住一股躲藏在内心中的仇恨不甘,她狠狠的咬住贝齿。
趁着歇晌的时候,一个浅绿色的鬼祟身影移出了后罩房,悄悄奔向二门的西边;苗条的身影很快淹没在狭长的野玫瑰花丛。
本来,自始至终屋中都是有其别人的,女人,早就让粗使丫头拂晓守在这里了,看来,这几天的事必然也有这丫头的手笔。
“呵呵,但是她现在活了,主子很不欢畅……”
“是不能喝?还是……不敢喝啊?”
凝睇着那披发着诱人香气的汤汁,轻抬眼睑,郭兰心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面前满脸奉迎的女子,那冰冷的眼神,看得蕊语心中发寒。
“啪――”的一声耳光,只见年青的身影刹时扑倒在地上,双手被空中上锋利的石子划破,大大的眼中划过仇恨,但却在昂首的刹时掩住,声音怯怯“这几日,那位身材有所好转,又常去内里走动,就不如何用了……”
“另有这个……”
“这个,这个,另有这个……都锁进库房”
“是吗?不会是……你做了甚么,让那位有所警悟吧?”大哥的身影低头核阅着蒲伏于空中上的女子,声音思疑。
这侯府,还真是藏污纳垢啊……
“奴婢一向对主子忠心耿耿,这一点嬷嬷您也是晓得的,不然前次那位,也不会……”
不晓得为甚么,她总感觉蕊语话语未竟,这回查得太轻易了,固然供出了郭俊毅另有洒扫郑婆子,但仿佛还埋没了甚么,被她忽视了……
“还剩半包儿……”年青的女声有些颤抖,低眉扎眼的弓着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