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晓得丈夫战事不顺,也不敢拿家事烦他,只谨慎奉侍。
柳夫人转头一想,这里头事关侄女的名声,也晓得应当忍耐的,便对韩束道:“家去再跟你实际。”
又听韩太夫人在里头道:“今儿官媒老朱家的来过一回了,说原驿传道大人家的三公子刘平勋就极好,还身负功名,他们家祖上同我们家也有些友情,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你转头捡一日,让就他们家来定下芳姐儿吧。”
韩太夫人见不但柳夫人,就是柳依依和韩芳都梨花带泪的,便韩束道:“束哥儿,你说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儿?若不是晓得你们娘儿们几个今儿是去贺寿的,我还当奔丧去了的。”
即使无法,韩束还是得改道畴昔的。
韩太夫人也被韩束说得心都酸了,红着眼圈落下泪来,“你当我就真是铁石心肠的不成,那到底是我儿留下的家室,我如何会不想让她们好的。若成全了你生母,二房公然能得好了,我便不管这事儿了,只怕是不然。”
因粮草用度不敷而错过先机,韩悼滑已非头一遭了,为此韩悼滑也并非没想过体例,面上他多番上表陈情,暗里早存下私盐万斤,这东西最是一本万利,只是苦无能一手把握的贩运渠道,以是不能脱手。
韩束叩首,道:“孙儿,明白了。”
韩悼滑急于建功,却难为无米之炊,还是让与之相邻的浙江总兵潘磊捷足先登了。
楚氏见状一时也不好再留了,起家告别便家去的。
到底是比柳夫人多了一分算计的,也知此时不好顶撞韩太夫人,柳夫人扶起柳夫人就要归去在做筹算。
也是才近了柳夫人的上房,就见里头吵嚷嚷,乱糟糟的一片,不时从上房内传来声音,“太太千万不成,束哥儿到底才是太太肚肠里爬出来的,又养了这些年才畴昔那边的,非论是生恩还是养恩太太都占全了的,他若再违逆了太太,但是要遭雷打的。太太还是从速下来的好,这真使不得的。”
韩太夫人看韩芳道:“那你说该如何办?让你嫁畴昔?那才是成了笑话了。非论是我们家,还是他们家都丢不起这脸。”
柳夫人是又气又急,她倒是想说韩太夫人是老太胡涂了,可她不敢说出口来,直在绣墩上顿脚的,后又仰天长哭,骂韩束道:“不顶用的种子,早知如此,当日生下你,我便该将你灭顶。你哥哥若还在,我也就不希冀你了。”
官媒见韩悼滑天然不好再留,便告别了。
柳夫人急打发个婆子尾随去看究竟。
再说韩束,拖着浑身的怠倦,跪在韩太夫人面前,重重叩首三回,道:“当日我承欢二老爷和二太太膝下,虽非得天独厚,但也是父慈母爱,受宠非常。正一腔酬谢父母恩典之心,没成想有朝一日父母改叔婶了。虽如此,但抚心自问大老爷和大太太待孙儿倒是不薄的,孙儿也并非是非不分,道理不明的,深知倘若我还沉沦着二老爷和二太太,不说会伤了老迈爷和大太太待我好的心,也让二老爷和二太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