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依依真问起,花羡鱼还真不好不说的,到底她们现在是一起理事儿的。
可知柳依依面纱下是如何的神采。
柳依依还是有些博闻强记的本事,这一通认下来,还真让她把那些人记了个七七八八。
这话让柳依依非常尴尬,倘若眼下压抑不住这张宝家的咄咄逼人,今后就真难在这些人面前立威势了。
柳依依一面听,一面让人把价目都记了下来,最后又看了一遍道:“这里头都有哪些是比先前贵了的?”
就看张宝家的也不似方才这般恭敬有礼了,又上前一步道:“大奶奶如果做不了主,小的去回大太太就是了。没得迟误了工夫,让刘家姑爷觉得将军府不看重他们家,折了芳姑奶奶的脸面,也丢了我们将军府的势派。”
柳依依摇点头,又问:“除了生果菜蔬?别的可也是定了一家,每天来送货的?”
大班的道:“也不算是一家,但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几家吧。”
没先例?柳依依还真没想到的,既然没先例那便只要现开例了,只是到底该给多少她内心又没根柢。
最后柳依依不得不拿出韩太夫人来当缓兵之计,道:“既如此,还需问明白老太太,才好决计了。”
那边花羡鱼还举着花名册,却说话了,“张大娘这话就有些不晓得进退了。”
那边花羡鱼从花名册顶上瞥了张宝家的一眼,她记得这张宝家的是府里大管家林欣的亲家,张宝一家得林欣的拉扯才有本日的面子,而又众所周知的,那林欣原是秦夫人的陪房。
说罢,花羡鱼举起花名册又不言语了。
花羡鱼放下花名册,“张大娘你也别不平气,我和大奶奶虽年青不谙情面油滑,但道理倒是晓得的。将军府是多少年没有出嫁姑奶奶婆家的例了,可将军府却年年都有对亲家礼的例子。既然张大娘说,这攸关我们家姑奶奶的脸面和家里的势派,不好迟误了的,那就事急从权,拿对亲家的礼办了就是了。依了这礼,也没谁说得出来刘家不是将军府亲家的事理。就是今后有甚么变故了,有这礼在前的,厥后再增加的也不为过了。”
只是柳依依问的又不是分外之事儿,几个大班不好不回的,就一一奉告了柳依依。
张宝家的就等着柳依依这话了,就听她垂首道:“回大奶奶的话,家里多少年没有姑爷了,以是就是想按旧例,没例可循的。”
柳依依笑道:“依我看不是天不好就没好菜了,而是有人觉得府里要的东西是非他别处就不能寻得着了的,就忽视骄易了。偶然就罢了,没有了就是歪瓜裂枣都拿来充数了。”
这时候便有人答了,“她男人是前头仓上管事儿的,叫……”
此时又听花羡鱼道:“实在大奶奶也没错,只是她比你们多想了一层。现在刘家大爷没了,姑爷虽从刘家分出去了,可刘家也没别的子嗣了,就剩下一家子孤寡女眷的,今后会不会再请姑爷归去做主的还两说。如果姑爷回了刘家,我们姑奶奶就成了主母了,我们家的礼儿就不是那样的礼了,还得再添的。以是就算你们去请大太太的示下,大太太也没个准话,也得再等等风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