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财嗤嗤笑道:“世侄这是从何提及的?令令媛不请自来,我们家好端端的就得个拐带人丁的罪名。我们家也别无他意,不过是想借送你们家归去的机遇,恰好宣布我们家的明净罢了。”
杜老财的婆娘道:“世侄媳妇这话如何说的,你们家有你们的难处,我们家也有我们家的不易之处,俗话说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少不得两家人坐下来商讨出一个分身其美的体例才好。”
花双鱼赶上如许的事儿,花景怀和张三奶奶巴不得是悄无声气地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那才好。
花双鱼听信了,可事到现在花如玉却不认了,只说花双鱼没羞没臊,自个跟的来。
说着,张三奶奶便回前头去回花景怀,只说:“是花如玉那小贱人,也不知用了甚么肮脏手腕迷昏了阿双,藏在她嫁妆偷运的出来。”
花景怀抬手将手边的茶碗给摔碎了,怒不成恕道:“我到处顾虑着和他们家本同出一脉不忍下狠手,倒是他们家肆无顾忌了起来。既然他们不仁,那我还顾忌甚么祖宗家法。”
两家人见了礼,杜老财的婆娘领着张三奶奶到里屋去坐了。
长姐名花如柳,嫁了县里的一个叫牛方元的秀才。
花如玉模糊猜到花双鱼的意义后,就说家里人是不能承诺,就是杜家也不承诺,因而就撺掇着让花双鱼躲在她的嫁妆里,比及了杜家她们再互换。
这些年牛方元科举不顺,便在县衙谋了个师爷。
让人去请来杜老财,花景怀当场定下,但又说:“小女虽是二房,但也必得礼数全面地过了明堂正道。”
可女儿在人家手里,花景怀和张三奶奶就硬气不起来,张三奶奶就听丈夫在厅堂外好不轻易拾一话题,把话引到女儿身上了,这才说了个开首。
杜老财和他婆娘也不再进逼,退了出去,独留花景怀佳耦好安闲衡量利弊。
因而邓三太太便到院中天井去一屁股坐下,就要打滚哭嚎,只是才张嘴就见花晋明从背面出来,正要出门去的。
杜老财他婆娘笑道:“说来二位也是我儿的内兄嫂,一家子亲戚,不说两家话。这不,我们家这才要把人送回你们家去,二位就来了。”
张三奶奶也是忍了半天的,她原就不是甚么藏得脾气的人,就直接问道:“那杜老爷和太太到底是个甚么意义,才肯善罢甘休?”
又说待有人发明时早木已成舟,不管是他们家,还是杜家都不好再有贰言的,这才气成事的。
想罢,张三奶奶顿时气势全消了。
杜家人献茶献果,劝吃劝喝,殷勤得很,但就是不提花双鱼。
俄然见到张三奶奶,花双鱼欣喜不定的。
花景怀到底运营了甚么事儿,还得要牛方元帮手的?都不晓得的。
杜老财承诺了,当下又择了谷旦,宴客摆酒的费事,方同花景怀到县衙立了妾书,这才算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