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你刚才真是……”冯安宁拉着她的手：“你如果个男人，我就嫁给你了。”

她越是这么说，明安公主就越是感觉不安。可现在骑虎难下，她便只要遵循沈妙所说的做，走到另一边，明安公主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都往沈妙身上剜。她忽而又想到了甚么，眼睛一亮，哂笑道：“不过沈蜜斯，本宫的那把弓不是大家都能拉得动的，只怕你……。”

看不到面具下是甚么样的神情，这男人的目光却温温凉凉，让人有些利诱。也不知是笑了还是没笑，他瞧了一眼沈妙，就走回了高朋席上坐下。

明安公主死死瞪着沈妙，迎着她那般锋利的目光，沈妙也只是浅含笑着。无法之下，明安公主只得乞助的望向皇甫灏。

全场开端还在纤细的群情说话，待听清楚沈妙说的是甚么话的时候，一刹时鸦雀无声。

沈妙悄悄的看着，她乃至连眼睛都未曾闭上，而是当真的定着朝她掠来的箭矢，仿佛要将这个箭矢看个清清楚楚似的。只是落在世人眼中，倒是她神态安闲，处变不惊的慎重。

言外之意便是，明安公主如果有甚么三长两短，沈妙也定会支出代价。

不过愣了顷刻，明安公主就反应过来。她看着沈妙，气愤道：“你刚才必然是动了，是你动了！本宫向来不会失手，要不是你动，本宫如何会射不中？”

沈妙浑然不觉，她闭着眼睛，双手摩挲着箭矢上的斑纹，沉重的弓上每一道纤细的划痕。

她说：“烦请公主殿下不要遁藏。”

她老是这般温良有害，明显射箭的时候毫不手软，戾气横生，眼下却又端庄仪态，仿佛那些舞刀弄枪的事情都不是她干的普通。她崇高而严肃，便是想说些气话，这般姿势下，仿佛理都在她那头普通，让人说不出话来。

干脆就微微偏头，让箭矢“刚好”擦着她飞过。

沈信拱手称不敢。

还未看得清边幅，就远远的瞧见他脸上的半块银面具在灯笼的光下显出几分阴暗的灿烂。而袍角用金线绣着的图案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楚，活动间看不清楚是甚么纹理，只感觉富丽的出奇。

罗凌做的位置要稍稍靠里一些，沈妙和他换了位置后，罗凌身材高大，能将她挡上一挡，也能挡住一些切磋的目光，一时候倒是舒畅了很多。

皇子席上，傅修宜的神采已经从最开端的气定神闲，到厥后的不动声色，不时地将目光投向沈信那头。偶尔也掠过沈信，停在那温馨坐着的紫衣少女身上。

当空一箭射来，场上诸位都屏息凝神，乃至有怯懦的女眷们直接捂住双眼，不敢看这一幕。大臣们心中倒是清楚，这大秦国的公主就算性子再如何娇纵暴虐，也不成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明齐的场子里射杀将军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