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定了定神,软和着跟他道:“夫君莫气,当时珊珊想出去散散心,妾身瞧着已经满了禁足期,孩子确切憋闷了好久,才承诺叫她出去的,另有泽儿跟着。厥后不都没甚么事么……”
徐樊闭眼感喟,“连圣旨都来了,母亲说,那里还能有甚么转圜?”
徐樊苦笑一声,“挽回?今早直接跟我说要把珊珊封为惠妃,安排到毓秀宫,连仲春初六进宫的日子都拟好了……你说,这要如何挽回!”
本来眼看着过了年又要选秀,他为了让徐珊避畴昔,已经从上门提亲的人里头选好了两位,只要徐珊情愿,年后就能订婚,可哪知这事会来得这么俄然……
浑身正发麻呢,就见徐樊一双瞋目望过来,沉声问道:“我问你,腊八那天,是你让珊珊出的门?”
张氏这才真的惊惧起来。
徐侯爷只能跪地叩首,遵道:“臣伸谢圣上隆恩。”
半晌,老太太也叹了口气,“都是命啊!你们若能早点为她定下,也不成能有今儿这回事了。选来选去,竟把孩子的姻缘送去了那边……也罢,既然这位皇上对我们姗姗是一见钟情,也但愿姗姗此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吧……”
见她如许,徐樊便是再怒也无从宣泄了。归根结底,如许的事,错处也不在本身家人身上。腊八才经历了场刺杀,回到宫里,眼看刺客还没追出个眉目来,他倒先想着纳妃……摊上位如许的天子,能叫他如何?
这位天子是甚么样的人,政事上她判定不来,然风骚的性子不说天下,在近处的都城但是人尽皆知啊!
“母亲别冲动!”徐樊赶快安抚道:“妍妍嫁的是肃王府,猜想陛下还没胡涂到那种境地……儿子只是担忧,万一他把那点念想给搁到珊珊身上……”
遇见了甚么?
张氏看着一脸乌青的夫君,心中顿时升起忐忑,今早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何返来就如许……正在迷惑间,徐樊又顺手抄起桌边的一件杯盏,用力的掷在了地上,跟着刺耳的声声响起,那白瓷杯刹时摔了个粉碎。
“甚么?”
老太太颤抖着问他,“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好端端的,给我们封的甚么惠妃?这论说选秀也在来岁开春呢,如何现在就……”
她那样的性子,易妒又没甚么城府,皇上如果至心喜好她还好,若只是拿她当个替人解解馋,等着时候一长天子没了兴趣,她该如何办?
可那坐在宝座上跟他问话的是穿戴龙袍的天子,他纵使想骂娘,也得恭恭敬敬道:“陛下言重,臣的次女生性娇纵恶劣,难登风雅之堂,更如何能入宫伴君侍驾呢?臣甚为惶恐。”
天子暖和一笑,“徐相过分谦了!令爱王谢毓秀,都城闻名,又岂会难登风雅之堂?再说……”天子顿了顿,似回味般道:“有肃王世子妃那样的姐姐,想来二蜜斯又岂会娇纵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