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响起了喧天的鞭炮声。
这么一看,却如同被惊雷劈中普通,身子一软,从喜床上滑落了下来。
真的这么恨她的母亲吗?
“送入洞房!”
在她的婚礼上抽泣?
是的,她们费尽了口舌,费尽了心机,所做的的统统,都是为了让她将叶家的婚事让出来,让给她的堂姐。
堂姐嫁入叶家后的半个月,大伯母仓促之间为她定下了王家,祖母点头应允,以是她嫁了。
她不是不晓得叶家是个好归属,她不是不晓得叶家比起王家来,要更好。
只要离了那狼才豺狼的窝,她会带着冬雪好好过日子。
那双靴子,不过是栽赃的赃物罢了,就是想谋夺了她的性命,好让她给堂姐让婚。
抽泣?
冥婚!
都是她无能,害的身边的人都跟着枉死。
再坏,还能比莫家朝不保夕的环境更坏吗?
她统统的希冀,都毁了,半点亮光都看不到了。
而这十天中,她差点名声毁尽,她的房中,无缘无端竟然呈现男人的靴子。
恨到必然要这般作践她,恨的必然要如此毁了她。
大伯母当场就要将她沉潭,祖母亦是怒不成及,最后还是身边的丫头云燕站出来,认了下来。
这点要求算不得特别,但那丫头却游移了好久,才不甘不肯的拜别。
结婚?
当云燕被拖下去的那一刻,她让步了,她主动让婚了。
固然她是莫家二房的女儿,但是在她母亡,父死以后,莫家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她就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之客普通,被萧瑟,被轻视,被一群用心叵测的嫡亲包抄着。
即便是如此,她也情愿过下去,起码不消担忧,谁又会要了她和雪兰的性命。
她的好伯母竟然给她找了这么一门好婚事。
锦好将最不堪的环境都想到了,王家不过是虚有其表,空壳子一个。
不管王家公子学问如何,但是凭着祖上的秘闻和她的嫁奁,今后他们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
她不会孤负云燕的,她会好好的活下去,待到机会成熟,她定然会为云燕报仇的。
王家,会是她新糊口的开端。
只是内心,却多了一份不安。
锦好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苦楚,越来越哀痛,到最后,笑得眼泪落下,如同嚎哭。
真的这么恨她吗?
她内心清清楚楚,祖母和大伯母这般说话,不过是为了让她承诺让婚。
现在终究能够摆脱了,固然母亲筹办的嫁奁被朋分了很多,固然这门婚事不是本来父亲订下的。
是的,怜悯。
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她大笑着推倒红烛,看着火焰一点一点地将喜房吞噬,她不觉的惊骇,只是猖獗的笑着。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只得抿着唇,低垂着脑袋,跟着喜婆将她搀扶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