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经年兵戎相见,直至近十余载才稍以和缓。禁军当中,父亲兄长交战杀场未还的大有人在,心底对长风的敌意便根深蒂固。
阮婉恼得很,邵文槿也面色不虞,瞥了她一眼就一言不发。
三皇子便不觉拢眉,脑中兀得掠过“昭远侯专好断袖”字样,寒意就不知从那边窜起,舌头一涩,愣愣咽了口口水。
语气多有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昭远侯在南顺如何年幼恶劣,人尽皆知,如果有人是以当了真,动了怒,才是有失分寸。
随行禁军早已司空见惯,长风世人倒是纷繁错愕。
目睹秦书微动,近旁之人也纷繁把刀。
秦书疼得喊了一声,悻悻抱了捧首,莫名抬眸看她。
邵文槿也不转头,默不出声把上腰间的跨刀,刚好不偏不倚挡在秦书面前,拦住来路,秦书才回过神来,几乎肇事。
诸如绿鬓红颜专好断袖,言辞锋利笑容鄙陋,恶趣层出不穷,京中贵爵大家自危,达官贵族诚惶诚恐。
但要说同笑面虎比起来,身边一脸穷凶极恶的大水猛兽倒是更令人生厌些,就好似她欠他银子普通。
“公主,欢迎来我长风。”四皇子笑吟吟望向车辇处,点头请安,谦恭中透着几分旁的意味。
张恒心中扼腕。
委实,让人慎得慌!
身后的四皇子却盈盈笑意,不置可否。
张恒实在也愤怒得很。
三皇子一腔怒意,又不知她何意,只得怔住。
幸亏风波告一段落,张恒和姜颂其都微微舒了口气,心照不宣将方才被打断的驱逐礼数持续。
拎她的人便是邵文槿!
老三便也轻哼一声,两人接踵回身拜别,底子没再看过李朝晖一眼,视若无物。
长风国中也有听懂之人,低下头来,笑意隐在喉间。
只是李朝晖隐在袖间的双拳早已死死攥紧,眸色淡然看向那两人背影,掠过一丝狠意。
直至秦书被邵文槿不动声色拦回,周遭才按耐不动。
再者,七皇子是公主将来夫婿,二人竟然不顾公主在场,对七皇子出言不逊,实在禁军当中怒意者不在少数。但邵文槿都未动声色,禁军便也只得紧握腰间佩刀。
怒意涌上心头,挥袖喝道,“阮少卿!你!”
三皇子顷刻明白过来,气红了脖子,就果然顺势暴起。
张恒只得厚着脸皮将话说透,抬出荣帝,压住或人肝火。
平生最恨的三件人事便是被人拖下水,被人说矮小,再有就是见不得统统邵至公子相干。
禁军当中多数血气方刚。
四皇子倒是兴趣正浓,抬手重托下巴,笑意几乎溢出。
当着世人的面被他这般揪住不放委实丢人得很,阮婉急了,伸手张牙舞爪挠他,“邵文槿!”
江离眼疾手快,上前拦在中间。阮婉却觉身后倏然一股力道,继而脚下腾空,直接被人拎起置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