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轻视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丫头,前几日耳边老是传来她是如何的笨拙无脑毫无主张,原还觉得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谁知本日再见倒是这般的牙尖嘴利,若不是有本身在,光凭姝儿与她斗只怕是高低立显了。
“虽多的是先生渎职,但也怪孩子们不懂事,该当小惩大诫,长长经验。”周氏目光扫过围桌而坐的世人,缓声道:“本日起府内的各位公子蜜斯需得誊写一百遍弟子规,权当思过了吧。”
周氏端坐于首坐之上,兀自捧了燕窝轻啜着,仿佛劈面前这闹剧视若不见普通。
“我克日脾胃不佳,大夫叮咛饮食要非常重视,便不与你们共食了。”周氏身边的大丫头春兰自门外捧出去一盅燕窝参汤,齐姑俯身为她盛了一碗。她的面庞在盛满了燕窝的青瓷碗上如有若无的腾腾热气间展开了一个完美的浅笑,和声和蔼的道:“四蜜斯方才经验我身边的管事妈妈说的都甚有事理,只是要晓得主仆之道与天理纲常普通,我们齐府如许的大户人家都得遵循。以是这桌丰厚甘旨的饭菜你们就都吃了吧,千万不要华侈一丁点儿,不然可就要孤负了四蜜斯的振振有词了呢。”
此一言竟不责齐姝却责众了,王氏顿时不由面上忿忿不已,却顾忌她是主母手握大权,倒也不能再说些甚么。林氏则一向都低着头紧紧拉着齐蕙的手,母女俩一如既往的沉寂和顺。
其别人见周氏如此怒而失态,不由纷繁站了起来,低头垂首似胆怯不已。齐南本就吵嚷着要吃面前的那道红烧肘子,此时被王氏强拉着站了起来,自发与那盘鲜香适口的肘子无缘了,顿时不由悲伤不已,抬头大哭了起来。
王氏的神采已然非常丢脸,却还只是轻声和顺的哄着心智不全的儿子,取了丝帕替他揩去满脸的鼻涕眼泪。
“你又胡说八道些甚么?”周氏皱眉,斥责道:“你好歹也是老爷亲生的女儿,是我们齐府的四蜜斯,虽自幼养在乡野村落里,但现在回了齐府就要有大师蜜斯的模样,得把你在乡间那副没教养的模样好好收一收了。”
此时已然过了饭点,世人虽腹中都有些饥饿,但不管如何对这席冰宴都无从下口。一时之间竟是僵住了,席间只闻声齐南的抽泣声和周氏手中的调羹悄悄划拉着本身那碗燕窝,瓷器间相互碰撞的声音本还算得上的动听,只是此时世人却只感觉格外的刺耳。
“莫非四蜜斯感觉这些菜肴过分粗陋,难以入口?”周氏嘲笑着将手中的碗重重的搁置在桌上,阴阳怪气的道:“难为四蜜斯身骄肉贵分歧于我们这般还能勉强姑息,我命人经心备下的饭食倒真是委曲了你呢。”
若再不给她些苦头吃,还真当是能随便爬到她这个齐府主母的头上来撒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