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如我来背你吧。”小七举袖抹了抹额角的汗滴,试图埋没着他那已然烧红起来的双颊。
又往山上行进了半个时候,齐念虽还能迈得开法度,速率却慢了很多。便是她心性再如何成熟,也不能窜改现在才不过十岁幼女的荏弱身子。
“老郎中还希冀着我给他经常送些秦姑做的饭食呢,如何能够要取我的性命。”齐念边走边翻看方才顺手自廊下取回的医书,淡然道:“天然,我也必然不会教他绝望。”
齐念的目光自书中拉扯出来,却只见与他同走了大半个时候,已然深切后山当中了。她昂首望了望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枝叶,不由得赞叹道:“以往只觉后山高大葱茏,竟未曾想这般活力勃勃,一眼看畴昔真是各处都是有效之材。”
先是南昭国的盲哑蛇,再是北漠国的幻惑草,再说老郎中只是一介山野村夫,谁都不会信赖吧。
身后老郎中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于耳,齐念只感觉这父子二人的相处非常风趣,不由笑问道:“你与他真是父子么?我看着可真不像。”
秦姑虽在这山野村落住了很多年,但她是最依法守礼之人,打小就教诲齐念各种礼节全面,虽非常心疼齐念,却在这方面从未懒惰过。只因当年旧主出产齐念之时遭受难产,若不是老郎中路过她家门口闻知此事,令当时年仅五岁的小七送来一服好药,齐念也不能安然出世,直至长到现在这般大。只是可惜的是,那服药如果能早个一时半刻送来,说不定她们母女都能安然度过难关,不至秦夫人香消玉殒。
小七虽只是个惫懒少年,身量虽高却肥胖的很,仿佛吃下去的东西全长个子未曾长肉似的,但他的臂膀对于小胳膊小腿的齐念来讲,还是非常健壮有力的。
那段如同天国普通的恶梦的确不堪回顾,但也恰是那三年,令她贯穿了多少情面冷暖,世态炎凉,自一个怯懦怕事唯唯诺诺的小女子演变成风情万种八面小巧的头牌花魁。
华念深觉,本日她如果能通过老郎中的入门磨练,他日必然能窥得此中隐蔽一二。
虽小七大了她约摸五岁,但老是很情愿对她好,偶尔征得秦姑的同意领她出门玩会儿,也是到处庇护着她,体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