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端又没了三个月的月钱,刘嬷嬷心疼。可眼下银子是小,太太的态度是大,罚这三个月的月钱应当是直接表示对她的不对劲。如果再让太太内心不舒坦,成果可想而知。
眼下倒是个天上掉下来的好机遇,只是不晓得能不能把六嫂子扳倒。一边是太太和大女人,一边是崔姨娘和四女人、六少爷,她摆布衡量了一下,不敢冒然压宝。
“你骂了,大伙都真逼真切闻声了。”秋月半点都不怕她,瞪圆了眼睛,“你说‘小妇养的,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奴婢大胆问一句,谁是小妇养的?奴婢的娘但是明媒正娶进得家门,可惜我爹短折早早就走了。”
不幸六嫂子挨了一顿胖揍,又好悬没被崔姨娘掐死,最后落得被撵出金府,交出厨房钥匙由马大娘领受。马大娘按捺不住内心的欢乐,接了钥匙剖了然一番,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可在大伙瞧六嫂子的工夫,崔姨娘竟然站起来直愣愣就往墙上撞。中间的丫头伸手拉,却还是没来得及。崔姨娘的脑袋实打实撞在墙上,那声“咚”的响可不是乱来人的。她的身子软绵绵倒在地上,额上、墙上都留下一抹鲜红。
“太太,奴婢今个儿跟这个刁奴同归于尽,免得落人丁舌,平白让四女人和锦哥儿挨骂!”还不等旁人反应,崔姨娘恼了,她朝着六嫂子就冲畴昔一副冒死的模样。
她瞥了一眼方才悄悄溜出去的刘嬷嬷,又说道:“四女人还小不懂事,丫头不敢束缚,做奶娘的却要多提点些。刘嬷嬷有推辞不了的任务,念在有些年纪和脸面就不打板子,罚三个月的月钱,你可佩服?”
这个时候被点名并不是甚么功德情,马大娘赶快站出来,眨眼的工夫内心已经是百转千回。她在厨房做副管事,可甚么好处都摸不着,还被六嫂子当作贼一样防着。别觉得她不晓得此中的猫腻,厨房是油水多得直淌的处所,哪小我不在内心惦记取?如果摸不着边也就算了,偏生是个副管事。看着六嫂子在内里置房置地,家里还买了一个小丫头,她就气得浑身都疼。
崔姨娘常日里就有些不着调,可世人如何都没想到,她竟然像贩子恶妻普通把六嫂子按在地上,一边掐着六嫂子的脖子一边说:“四女人和六少爷是从我这个小妇肚子里生出来的,如何了?我固然是主子随便你们作践,可他们是金府正端庄经的主子,容不得你一个奴婢骂!明天我就掐死你个贱婢,然后给你偿命。”
“四姐姐,甚么是小妇?”锦哥儿弱弱的声声响起来,固然不大,却让满屋子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快去请大夫!”方才被送走的大夫再次被请了返来,众女眷躲避,崔姨娘就近在冬苑救治。幸亏只是皮外伤,伤口措置好简朴的包扎上,又抓了几副化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