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常嬷嬷自是要懂些个精浅的医术,并且她夙来体察入微,一眼便能看出柳氏是装晕,天然不会让柳氏得了逞去。
季重慎不敢回绝,只得点头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常嬷嬷上前一手搭在柳氏的手腕上,另一手就便拨下柳氏头上簪的一丈青银簪,那银簪是新制的,簪铤尖头雪亮尖细,还泛着淡淡的银光。常嬷嬷诊了脉心中更加稀有,只见她动手既稳且快,不偏不倚的正刺在柳氏的人中之处,疼的柳氏尖叫一声,几乎儿从地上跳起来。
季重慎此时再也不敢藐视季无忧这个方才八岁的侄女儿,当日分炊之事他天然是晓得的,想到六立室业尽归大哥,本身只得三成,另有一成得给庶出的三弟,季重慎心疼的都揪了起来。
陈老夫人本就内心憋着火,一听季无忧禁止,便没好气的喝问道:“你还要如何?”
究竟上非论宿世还是此生,八岁的季无忧的确不晓得这件事。那还是宿世季无忧出嫁以后,才从她的丈夫,也就是陈老夫人的侄孙口中传闻了这个动静。只是当时,她已经一脚迈进了阎王殿。
季无忧想的就是和祖母二叔完整断绝干系,天然不会让步,只对峙道:“老国公爷固然过世,可手札凭据却不会过世,老国公夫人也没有过世,此事一查便可。”
陆柄听了这话点点头,深觉得然的说道:“郡主所言极是。老夫人许不晓得,刚才咱家出宫之前,皇上曾有旨意,说是咱家能办便办,如果咱家办不了,那少不得要请淳亲王爷和卫国公爷劳动一番了。”
季无忧眼中含泪,摇了点头悲声道:“祖母这么说真是让无忧死无葬身之地了。祖父临终分炊,确是先父奉告的,并且请了老兴国公爷做见证,祖母,莫非这也是无忧能编出来的么?”
季无忧想了想,还是轻皱眉头小声道:“父老赐不敢辞,无忧感谢祖母和二叔的厚意。”
陈老夫人神采阴沉,狠狠瞪了柳氏一眼,然后向季无忧说道:“忧姐儿,你二婶身子不适,不如本日先到这里,有甚么等明天再说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陈老夫人一听这话便立即道:“翡翠,去帐上支取二十万两银票过来。”
陈老夫民气中暗恨,却也晓得此时再不能不让步了。只得咬牙说道:“刚才不晓得宁氏阿谁贱人到底偷了多少东西,既然陆总管已经算出来了,那就由老身和老二拿二十万出来以补这份丧失,忧姐儿,如许总行了吧?”
柳氏替杨氏管了近一年的家,对府中的家根柢自是再清楚不过的,她也晓得当初分炊之事,以是在管家之时可没少做手脚,现在听了季无忧要分炊产之事,柳氏不免暗自对劲,若非她有先见之明,偌大师私岂不能归了大房的两个小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