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惠看了看康熙那副孙儿给了这主子天大面子的无辜模样,再看看孝庄面无神采的愤怒,眼中缓慢地闪过一丝笑意,低着头拨弄起手上的佛珠来,天子现在装傻充愣的本领倒是见长了,方才这话听着给了那主子天大的脸面,但是再如何风景的宫女毕竟也只是宫女,固然皇额娘的心机清楚是想让这喜儿成为皇上的人,现在被天子这么一折腾,这主子恐怕倒真要两边驰驱地服侍人了,并且侍膳宫女是个甚么职位?那就是除了服侍天子用膳以外,其他时候底子近不得身的闲职,并且服侍天子用膳的人多了去了,多一个未几少一个很多,压根没分量。
孝惠本想着总算能清净地吃斋念佛了,恰好皇额娘倒是一改过去对贵妃的偏疼,竟然到处打压起来,不但用心放松长春宫的门禁,还动不动就挑贵妃的刺,现在又弄了个宫女来争宠,孝惠对这类出身卑贱的狐媚子最是恶感,对孝庄的做法天然心中不满,但是长年积威之下,她一句反对的话也不敢说出口,只能眼不见为净。
康熙听懂了这话,眼神闪了闪,干脆当作没听出此中的深意:“皇祖母这话说得有理,不过皇祖母不必担忧,来岁宫里就能再添上两个孩子了,到时候皇祖母一欢畅身子天然好了,到时候可不恰是三喜临门吗?”康熙对子嗣天然极其很正视,如此后宫里只要三个阿哥、两个格格确切少了点,幸亏敏儿把张氏和兆佳氏照顾得很好,只等瓜熟蒂落就能再添两个孩子,如果阿哥的话当然更好,到时候敏儿和两个儿子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孝惠爱好宜敏,对赛音察浑更是疼到了骨子里,固然承瑞他也喜好,但是承瑞沉默慎重,不如赛音察浑那般活泼好动,每次有赛音察浑在,总能让慈仁宫变得欢声笑语,以是她在发觉到孝庄和宜敏之间的暗潮澎湃以后,摆布难堪之下只能挑选两不相帮、沉默以对,但是私底下她却有些为好敏抱不平,在她眼里宜敏既开朗又孝敬,却要遭到无端的猜忌,何况宜敏是宫里这么多年来独一跟她谈得来的人,她不但愿宜敏像当初的佟妃普通了局,但是她甚么也不能说,甚么也不敢做,只能每日在慈仁宫里诵经念佛,求菩萨保佑她的孙儿不要卷入这场看不见的硝烟中。
康熙听到梁九功的声音,眼中仍然微带茫然,下认识隧道:“摆驾钟粹宫!”等御驾开端挪动的时候,康熙才回过神来,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改道的意义,他现在不想考虑会不会为好敏招来忌讳,归正皇祖母的态度已经很较着了,不管他是否去钟粹宫,她对宜敏的态度都不会窜改,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顾忌太多?
看着漫天飞雪中垂垂呈现的钟粹宫,康熙催促着抬轿的主子们加快脚步,他现在火急地想要看到宜敏那和顺包涵的笑容,想要面对儿子们渴念的目光和密切,很想听听宜敏体贴的话语和儿子们的童声稚语,现在诺大的皇宫大抵只剩下钟粹宫能带给他半晌安宁和温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