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是提及了。”齐光恭声回道，俊美如玉的脸上并未曾带了甚么神采。

齐光眼底带了几分笑意，回道：“那是早几年的事情了，她来岁就要及笄了。”

“父皇。”齐光怎甘心仅剩的侧妃之位被瑞康所占，又怎肯坐以待毙，待要再次开口要求，却对上了宗帝带着核阅的目光，心下一紧，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得俯身伸谢皇恩，心中却另有一番计算。

宗帝淡淡一笑：“你也不必用这话来宽朕的心，皇家子嗣哪个又不是野心勃勃，朕也是从他们当时候走过来的，如何不知在他们眼中，便是瑞康身上流着一半的皇家血脉，却也没法抵去她另一半出身，世家女，竟崇高过皇室县主，当真好笑。”说道此处，宗帝轻叹一声，这类论调，自盛唐建国就未曾逆转，他亦有力改之。

“母妃胞姐长宁郡主之女，盛氏昭华。”齐光沉声说道：“儿臣心悦于她，恳请父皇赐婚。”

汪德安微躬着身子，闻言回道：“贤人多虑了，太子殿下不喜瑞康县主在京中实不是甚么奥妙之事，说句不敬的话，瑞康县主配太子殿下，实在是委曲了他。”

齐光笑的有几分难堪，说道：“盛氏模样生的好。”

次日早朝后，宗帝留了齐光，朝臣却也见怪不怪，就连几位皇子也未曾对此上心，仅是朝着齐光拱了动手，便离了大殿。

宗帝眯起眼睛，眼底的迷惑之色垂垂散去，道了句：“本来是她。”说着，神采略有了些窜改，说道：“朕记得她还只是个奶娃娃。”

汪德安笑道：“四殿下凡是得了甚么好东西，第一时候都贡献给贤人的。”

宗帝嘲笑连连：“现在怕也只要你一个想要朕保重身材了。”说完，阖上双眸，脸上的神情闪现出几分寥寂之色，感喟道：“朕现在才明白何为孤家寡人。”

齐光眸光微闪，半跪了下来，回道：“父皇，儿臣一向都把瑞康当作mm，怎能娶她进府，何况她乃父皇亲封的县主，做儿臣的侧妃岂不是委曲了她。”

宗帝挑了下眉头，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既知瑞康委曲，今后更要好生善待于她。”

宗帝的顾忌齐光并不是一无所知，作为储君，比起做一个皇子而言更难均衡父与子，君与臣的干系，是以只道：“儿臣既对瑞康没有男女之情，又怎会对阮家表妹生出倾慕之心。”

宗帝眯着眼睛看着齐光，对于这个儿子，作为帝王来看他天然是对劲的，若不然也不会在四郎逝后挑选他成为皇太子，只是，也不知是他年纪大了，还是五郎长大了，这几年他更加看不透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