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昔昭抿唇浅笑，“瑞哥儿没甚么不铛铛吧？选好乳母没有？对了，瑞哥儿长得像谁？”

而在深渊此岸，便是她的夫君、她的女儿，她未出世的孩子。他们是暗中无助中的一线光，是赐与她勇气力量的暖和光芒。

“稳婆医婆说没事就是没事。”太夫人在一旁劝了一句。心说她们又不傻，如何敢将叶昔昭的安危视为儿戏。只是叶昔昭的身材儿本就不宜出产——细腰长腿，看起来是再都雅没有，却不是适合生养的体型。

他没再说下去，而是独自回身出门。

虞绍衡游移半晌，才徐行进到厅堂。落座后，端起茶盏，却也不喝，只以盖碗拂着茶叶。

萧旬这才神采一缓，以后恍悟，“你是为此才来的吧？”

芷兰语声清脆，含着高兴隧道：“禀侯爷，夫人让奴婢前来通禀，夫人无恙！”

他此时也正在看着她，眼底有愉悦的笑意，目光炽热。

以后，芷兰与一名稳婆快步而出，施礼报喜。

虞绍衡晓得她另有些衰弱有力，将她扶了起来，又拿过迎枕给她垫在背后。

沉星用力点点头，“奴婢服膺。”送走太夫人，折回室内，奉侍着叶昔昭宽衣睡午觉。以后因为叶昔昭就寝很轻，有人在房里老是睡不平稳，她便到了外间做针线活。

三夫人不由神采微红，“这、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数的，你又老是忙得四脚朝天……”

觉出他带着内里的寒气，三夫人蹙了蹙眉，“去烤烤火，冷。”虽说本年气候不是很冷，还不到生火炉的季候，但是因着叶昔昭房里已生了火，太夫人和二房、三房也跟着早早享了福。

芷兰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夫人，您醒了？吃点东西吧？奴婢已经端来了。”

看到新竹、夏荷，叶昔昭愉悦地笑开来，唤两人到东次间说话。

虞绍桓不予理睬，只是问道：“给瑞哥儿做的？”

钟离烨语气减轻：“照办！”

“无事？”虞绍衡落在丫环身上的视野很冷。无事如何会这么久？无事如何孩子还未出世？

暮来临临时，他站起家来，迟缓踱步，叮咛丫环：“去问问，如何了。”

“你先走。”萧旬戏谑一笑，“我再磨他们一会儿。”

三夫人笑了笑，瞥过他身上的石青色锦袍，那是她为他做的，“也只是你不嫌弃罢了。我可比不了大嫂的针线。”随即又低下头去，持续做手边活计。

皇上做到他这境地，另有甚么可坦白别人的？另有甚么是不能承认的？

这一年了，她在他面前，意态每日变得文静安闲。偶尔也见到她帮手打理内宅事件，那种时候的她，眼中老是闪着慧黠的光芒，像是一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