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熄了灯，展臂将她带入怀中。她警悟地身形一僵，以后渐渐放松，素手落在他腰际。

“还没有。”

“也好。”虞绍衡落座，想起叶昔昭，便叮咛夏荷，“去知会夫人，先行用饭，不必等我。”

“娘向来是做和事老，恐怕获咎了皇上面前的红人，如何会说你过得不好？可她过来十次，有八次都是来探病――你若过得好，如何会病歪歪的？我以往过来几次，都被挡在门外，那些仆人看到我就是如临大敌！”

如云长发、红绫寝衣映托下，肌肤胜雪，唇若点绛，纤长稠密的睫毛似两把小扇子，只是柳眉轻蹙。

叶昔昭站起家来，语声中有着浓浓的讽刺，“两年的担惊受怕，让你们接受不住了是不是？以是‘美意’挽救我，以是要打着挽救我的幌子认罪是不是？时过境迁了，罪名不值一提了，你们敢与侯爷对抗了是不是？笨拙！小人行动！”

“侯爷将这些放在内心，任谁也无计可施。在闺中的女子，排解光阴的不过是琴棋书画女红赏景。少不更事的时候，偶尔会与近靠近邻聚在一处，在诗词歌赋上争个高低。”叶昔昭一面说，手指一面轻描他眉宇，“侯爷投身军中之前，莫非从未曾如此？”

“不必，你们说说话就好。他对我成见太重，不是朝夕间能改。”

叶昔寒讶然挑眉，“这叫甚么话？我死了你还要去吊孝哭丧，多累。”

“听话！”虞绍衡减轻语气，拍拍她的背，“我说你身子不铛铛便是。”

他晓得她心底缭绕着猜疑滋扰，只是未曾说出。

叶昔昭几乎发笑，转而叮咛芷兰：“给他备一壶茶。”

叶昔昭信赖，这是他的心底话，可之于整件事，这只是启事之一。看他的意义，也只情愿谈及这一点，微一思忖，应道：“对侯爷如此的人，在都城不也比比皆是。”

夏荷笑着称是，快步而去。

虞绍衡逸出明朗笑声，“我畴昔一趟便是。你尽管沐浴换衣，早些安息。”

“……”叶昔寒懊丧地重重地拍拍额头，却偶然奉告，“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你晓得是我出了不对迟误了你就够了，等机会到了，事发以后，不需我说，你也会得知。”

母子两个一同吃罢饭，又闲话多时，虞绍衡才告别回房。

叶昔昭缓缓接道：“那么，没有哪家令媛为侯爷吟诗作画么？没有谁探听过侯爷的爱好么？再有，侯爷从未曾与谁站在一处对着美景闲谈几句么？侯爷偶然，但是落到旁人眼中，作何感触便是谁也无从摆布的了。”

翌日早间，虞绍衡醒来时，叶昔昭已经存候返来，含笑盈盈，神清气爽。一看便知，太夫人定是拉着她嘘寒问暖，婆媳两个相谈甚欢。

在宿世，叶昔昭从母亲口入耳过这番话，她当即一口回绝了，且写了一封长信，让母亲交给父亲，这才撤销了父兄荒唐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