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翡翠走进门来,打量新竹两眼,笑问道:“新竹姐姐如何这么欢畅?”
叶昔昭沉默。
可重生的这时段并不是最好,已经与虞绍衡相敬如冰,也就是说,她已将他的心伤透了。同在侯府这一屋檐下的旁人,就更不必说了。有些人本就抱着看笑话的心机,宿世的她正中别人下怀,今时想要窜改,还要费些工夫。
丫环正将早餐摆上桌,一碟水晶虾饺,一碟豆腐皮包子,两样平淡的小菜。
三月傍晚,夕阳晚照,清甜的花香融入暖风,流转入室。
叶昔昭倚在美人榻上,望着窗纱上拂动的枝叶暗影。身子还是乏力,心底却充盈着一份光荣。
叶昔昭留意到他目光微凝,并未出言伸谢,只是报以歉然一笑,随即,素手抬起,抚了抚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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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世的翡翠,厥后成了唐鸿笑的妾室,眼下一言一行,可说是被唐鸿笑操纵了,却也能够看作唐鸿笑是在拐弯抹角地操纵她叶昔昭。
叶昔昭的确无地自容了,也没粉饰,带着愧意告别回房。
孟氏连连点头,“恰是这个理。”以后又念及吴妈妈,“她人呢?翡翠但是她带到你房里的。”
叶昔昭当然晓得,内里是一枚羊脂玉手镯,一方写着情诗的帕子。蹙了蹙眉,指节轻叩桌面,“放这儿。退下。”
元启七年,都城永平侯府。
回房用饭时,叶昔昭叮咛新竹:“明日打发人去趟别院,让芷兰这一两日便返来。”大略算算,芷兰也被打收回去好几个月了。
孟氏临走时,见了站在厅堂门外的翡翠,温声道:“明日有一批上好的衣料金饰送入相府,翡翠,你便跟我归去,明日里帮眼遴选一些――你在昔昭身边日子不短了,自是体味她的爱好。”
“这就好。”太夫人见二房、三房因着长房伉俪在场都堕入了沉默,摆手笑道,“罢了,各自回房用饭吧。”
到了太夫人房里,二爷虞绍谦、三爷虞绍桓、二夫人、三夫人已经就坐,正与太夫人闲话家常。
母女两个遣了下人,转到东次间说话。
“可不就是。”
一句话说得叶昔昭垂了头,内心却道:照现在这景象,何来的后代?
虞绍衡微一点头,先去换衣。
叶昔昭微抿出一抹笑,语声柔嫩,“侯爷先去换衣,稍后妾身与侯爷一同去存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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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就在叶昔昭面前,将玉镯摔碎在地上,又去寻了石块,一点点碾碎。
她对长媳的确是很有微词,可既已到了本日,天然还是要往好处策划。她现在盼着的,不过是长房快些开枝散叶。非论如何的少年心性,添了子嗣天然就结壮安稳了。
宿世的叶昔昭,把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自是想不到这些,今时却非昔日,想到的只要更多。瞥过翡翠,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