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勾起唇角，奸刁得像只老狐狸。

“恰好我要找的人也姓郑，叫郑红姑，是郑老爷子失散多年的女儿，你也晓得过几天郑老爷大寿，我要把这个当‘寿礼’，你帮不帮我？”

“你醒了恰好，我腿麻。”

合法思忖时，俄然有道影子快速冲来，结健结实地撞在卫绛身上。卫绛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定睛一看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小毛娃子。

听这语气，墨华仿佛对郑红姑的事不知情，到祁村不过歪打正着，可卫绛如何会信他，欺诈是他的本领，平常人还学不会。

她在防备他，即便晓得他有害人之心，她仍不由自主进步警戒。但是不一会儿，酒劲就来了，再加上她赶了一天的路，恰是又累又困的时候，眼皮重如沉铅，实在挨不住闭上了。

“先做事，再谈酬谢。”

夜深沉，谁都没发觉有人冬眠于暗处。卫绛啃完蛇肉，打了个饱嗝，而后盘腿坐在原处盯着墨华。

四目交叉，仿佛隔世。卫绛分不清面前人是墨爷还是墨华，一样，墨华也彷徨了。他俩的心机撞在了一块，却又极快地分开。

不一会儿，有个妇人仓猝跑来，边跑边以土话嚷嚷道：“你这贼娃子如何又肇事了？”

荒郊田野，蚊虫天然极多。墨华燃起烟杆儿，吸上两口以烟驱蚊，但仍有很多不见眼色的蚊子飞来，因而他伸出烟杆，拿铜烟锅子一烫。“滋”的一声，蚊子被烫得外焦里嫩，掉落在卫绛的脸颊上。

上一世，他身上没这个伤痕。

墨华一笑，云淡风轻。卫绛瞥了眼那棵被他用来尿尿的树，上边水渍还不是一点点的高。

“有甚么都雅的，男人长得都是一个样。”

卫绛尚未开口回话，墨华就先她一步，插话道：“没事，嫂子多虑了。”

墨华和卫绛进了村庄。这祁村里畲族人较多，妇人头梳凤凰髻，身穿蓝染麻布裙，襟袖口皆镶花边，远远看去长得都差未几的模样。

恰好，憋死你！

说罢，卫绛踢下骡子小腹，晃闲逛荡地走了。墨华扯起一抹苦笑，跟在她前面。

妇人看到他俩密切地牵动手，笑得更是欢乐了，不由夸奖起来。

进了门，卫绛就见墨华在擦身，上身赤/裸，底下只穿了条薄裤。他回身时，卫绛瞥见他后背有疤，铜钱大小，肉芽粉嫩。

墨华笑笑说：“她是害臊。”

墨华轻手重脚把蚊子尸身拂去，悄悄地看着她。月色之下，她似披了层银纱，洁白静雅，但是她的眉眼始终影影绰绰，看不逼真。

“郑大哥，有礼了。”

看来是男娃子的娘，及时地帮卫绛洗脱作歹怀疑。妇人跑到卫绛面前，见她不像是村里人，因而改了乡音，拉上男娃子连连低头报歉。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

淅淅哩哩的声音惹得卫绛脸红，她低下头，偶然中就见身上有很多蚊子尸身。卫绛吃了小惊，忙不迭地把焦尸拍去，再回眸看，墨华已经系好裤腰，端方地立在小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