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熟谙的人返来了，妖娆且颓废。贰心疼，伸手取走自个儿的烟杆，以茶水浇灭。

“二女人。这么晚了，你还是别走动为妙。”

一句重话毫不包涵砸在卫千总脸上，一下子把他砸懵了。卫千总缓过神，惭愧难当，无地自容。他嚅嗫，实在没脸再开口便低头走了。

“无聊，随便逛逛。”

这口气与墨爷一模一样。卫绛听着内心和缓，她不由把头靠在他肩上，像个媚艳至骨的千年女妖，轻笑着问：“今晚我留在这里好不好？昨早晨遭了贼，我惊骇。”

到卫千总书房前，其两个亲卫立马拱手抱拳，极恭敬地唤一声：“二女人。”

苍狼蛛仿佛担忧卫绛的安危，寸步不离。卫绛甩不开他，只好点头承诺。

“你来了呀？”

墨华将她极纤细的颦蹙支出眼中，心中已然了然。他何尝不在想着她？如她不来，今晚他也会去陪她。

卫绛抬脚欲入门，但想起苍狼蛛，便回顾说：“大叔，你归去吧。墨华会送我返来的。”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自是和别人分歧。重生以后都在为卫家考虑，酸楚苦辣咸全都自个儿担负，谁能懂她？没人懂也就罢了，到厥后还遭亲人算计。

墨华看出卫绛有苦衷却始终不问，掷骰、双陆、操琴……变着体例替她浇愁。

一针见血，卫千总面色难堪尴尬。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总能分出个一二。

“好，你陪我去个处所。”

卫绛定睛一看，本来是苍狼蛛，那细铁杆支撑的右腿使得利落，与凡人无异。卫绛早传闻他技艺高强，本日目睹公然了得。不过她没心机评判他神出鬼没的工夫，一心只想去找爹爹。

“你是在急姐姐，还是在急我？”

卫千总边说边伸手想摸摸卫绛头心，卫绛却扭过身，躲开了。

俗话说麻雀窝中出凤凰，但是天底下麻雀窝何其多，出凤凰的能有几个？

……

四目相对，将情焰煽起。

卫绛深吸口气，假装不觉得然，她不屑于卫珍儿争宠，哼笑道：“二女共侍一夫，我做不到。爹爹心疼姐姐就把这婚事指给她好了，我便绞了头发当姑子去。这一年多我替家里做这么多事也问心无愧了。”

卫绛听后嘲笑，道：“爹爹，你最不会哄人了。我甘心你说实话，也不想听你这般讳饰。”

“这对身子不好，你还是少碰为妙。”

卫千总语急了。他感觉姐妹共嫁一夫算得了甚么，前有媓皇、女英；后有大小周后，古往今来也有很多姐妹同嫁。虽说墨华及不了舜帝、李后主，但以他的才调样貌，两女儿都嫁他也算不亏。更何况，卫珍儿心高气傲，死活看不上几个肯娶她的人，非要找到对劲的才嫁，怎想最后挑上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