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晏气郁难平,猛地将卫珍儿推开。卫珍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娇柔得如同落花。
一进佛室,林采晏就见卫珍儿坐于蒲团之上,她穿戴素裙,青丝松绾,手里拈着凤眼菩提子佛珠,像在念佛又像是等人。
想来,林采晏不由肉痛,阿绛就像贰心头的刺,不拔会疼,拔去更会要人道命。他只好偷偷按住把柄,轻揉多少,可这痛却渐突变成酸,折磨得他想哭。
“你小时候身子还好,可不知如何的就得了病。你爹焦急,到处找人替你医治,还去绝壁采药。娘没本领,只能求大道公让你快点长大,找个快意郎君好立室。幸亏大道公开了眼,成全为娘的心愿。接下来,娘就盼着抱外孙、外孙女喽。”
说着,他伸出食指在她鼻上画了个圈。卫珍儿不明以是,为何他会扯到卫绛身上去?
林采晏郁气上心,忍不住猛咳。卫珍儿见他咳中带血,立马就心疼了,又是端水又是送药,还轻抚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听他说肯入赘,卫绛吃惊不小,在无极海入赘的男人可被人看不起,就像豆腐作坊的老板,唯唯诺诺的,腰永久直不起来。
瞬息间,林采晏起了邪念,仿佛找到一道能供他宣泄恨怒的口儿。他走上前,蹲身扶住她的削肩,和顺低问:“可摔疼了?”
说着,她羞答答地抬眸,一触到他眼神,又赶紧把头低下。
夜海空寂,半明半昧,偶尔几记浪涛声,像是谁的感喟。
卫珍儿心虚,支支吾吾解释不清。
家人都为她欢畅,但内心也有诸多不舍。特别是李氏,人前笑,人后哭,想到女儿长大抵离巢了,实在放不下。她替卫绛做了很多衣裳鞋袜,乃至连外孙、外孙女的小衣都缝好了。她一拉住卫绛的手就忍不住千叮万嘱,恐怕遗漏一两样。
林采晏像是变了一小我,喃喃自语:“我感觉世上没有神佛。如果有他们为何见人痛苦,却不施以援手?我奉告你,这世上底子没有神佛,凡事只得靠本身,本身就是神佛。”
“爹爹”二字像是墨华的死穴,他说要为娘和叔舅们报仇,但向来没提起他爹,此中是恨是怨,不得而知。
提到“爹爹”二字,墨华神采有异,爱笑的脸瞬息间凝住了,他的嘴角生硬地扬起,不伦不类。
“林公子……我……我只想看看你睡了没。”
说罢,他扯去她的薄衫,将她洁白无瑕的身子按在佛案上。卫珍儿认识到他想做甚么,顿时惶恐失措,她想转过身去,谁料双手被他反剪至身后,她就以狼狈的姿式趴在佛案,半点都挣扎不了。
林采晏还是无言,就像入了定,纹丝不动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