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道:“部属去搭话,感觉那些来路不明的人许是周国人,说话带着周国口音,且臣借机与此中一个博弈了手腕力量,其人力量奇大,定是长年习武之人。”
南阳侯接着也饮了一杯酒,感受热酒遣散了四周的寒气,也舒爽了很多,他说道:“本日请季公子来府上,实则是有些推心置腹的话想与公子谈一谈。”
“季翊。”
“平州哀鸿现在居无定所,儿臣如何过得好年?”楼音持续道,“现在靠近年关了,朝廷各司忙得恨不到手脚并用,那里另有人能去平州?”
楼音眼底的光越来越亮,她仿佛是带着镇静在问话,“那其别人呢?”
天子内心第一个动机本来是太子,可一想到他的政绩,便又作罢了。
“父皇!”
季翊摆手说道:“内里的人等不了那么久便会脱手的。”
“那如果……”南阳侯放低了声音,说道,“季公子如果承诺此事,今后公子如有难处,本后定会尽尽力互助。”
考虑了好久,天子终究松了口,说道:“你去吧,但一个月内须得回宫。”
想到这里,南阳侯语气也没那么好了。
季翊悠哉悠哉地走着,好似北风刮着一点都不能似的。
初冬挤走了暮秋,路上行人们对插着袖子,疾步走在路上,恨不得将脖子都缩进衣领里。
“当真!”
侯府内,南阳侯坐在湖边石亭里,煮了一壶青梅酒,壶顶生起袅袅白烟,酒香醉人。下人领了季翊过来,服侍他坐下,便又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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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甚么名字?”席沉问道。
席沉哦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串包好的糖葫芦,递给谷莠,说道:“喏,明天买多了,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天子急着往金华殿去,边走边说道:“何事?”
这时,穿戴布衣的席沉走到他的架子面前,拿起一串糖葫芦问道:“这糖葫芦但是本日新奇的?”
季翊将手中的玉石玩儿和缓了又换到另一只手上,他只低头看着玉石,说道:“侯爷也晓得,始作俑着并非我。”
这一日,季翊着一身靓蓝色绫锻袍子,手里把玩着一只成色通透的玉石,带着郁差慢悠悠地走出了府邸。
“是了,是他们了。”楼音说道,但其别人都不明白她在说甚么,只得面面相觑。
楼音现下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她立马叫枝枝备驾,去了养心殿。
席淹没理她,回身进了内殿。
说了这话,却又走得慢吞吞地,不知在磨蹭些甚么。香儿不管他了,回身瞥见地上又飘落了几片枯叶,便对着后边一个小宫女招手说道:“你从速去把地上的落叶扫了,如何眼里看不见差事呢?”
放灯节那日,他发明府邸外有很多打扮不显眼的人在四周闲逛,或买一碗茶闲谈,或摆着书画出售,但无一不斜着眼睛盯他府邸的意向,因而换了幅模样出门,那些人没认出他来,便按兵不动。而他只要普通出行的时候,那些人便步步紧跟他,一天十二个时候紧密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