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御膳房时,她面色已经无异,除了脸上那光鲜的五指印与微红的眼眶。御膳房的人看到款冬姑姑的模样,又不敢开口问,各个面面相觑,恨不得立马下了值好好聊聊谁敢打款冬姑姑,本日公主仿佛不在宫里,返来会不会大闹一场?如何挨了打还来了御膳房?不该归去等着公主返来告状吗?
楼音暗骂几句老不死的,挥剑指向太子,问道:“秦桑,你是交也不交?”
太子看着这老迈乳母的模样,不觉便想到了楼音那可爱的脸,那只会蜜语甘言讨父皇欢心嘴。他将沾着浓稠蜜水的鞋子伸了出去,说道:“舔洁净。”
“今儿天冷,公主先进屋暖暖身子,再喝一碗姜汤。”她打了帘子,说道,“晚膳已经摆好了,都是公主爱吃的。”
“去御膳房悄悄公主的晚膳。”款冬盯着她手里的两个白瓷罐子,鼻子很活络地闻到了香味,问道:“你手里这是……槐花蜜水?”
太子身后的幕僚不知是被热诚了愤恚尴尬还是真的不怕事大,竟悄声念叨:“本日若等闲将秦桑交出去,东宫颜面何成,如安在朝中竖威啊。”
楼音现在是饭也没表情吃了,她环顾四周一圈,对香儿说道:“你来讲,如何回事。”
香儿一得了开口的机遇,立马说道:“本日款冬姑姑给太子存候,太子却一脚踢翻了姑姑,姑姑手里的蜜水便砸了,溅了太子一脚,太子身边的侍卫便给了款冬姑姑一巴掌,太子还让姑姑舔了她鞋子上的蜜水!”
闻言,楼音便跃身上马,身后跟着的侍女婢卫们也纷繁翻身上马。楼音束着凌云髻,斜插一根白玉小簪,除此以外再无饰品,脑后长发由一根红色丝带束了起来。她法度迈得大,丝带随风飘了起来,像是猛兽在张牙舞爪,又像骑在老虎头上的狐狸在耀武扬威。待楼音离太子只要两步之遥,太子身后的人却全都默契实足,如避猛虎普通今后退去,本来拥堵的处所变得空荡荡只剩太子,太子妃,与楼音,另有瘫在地上的秦桑。
小宫女却笑嘻嘻地说道:“一罐蜜水那里值甚么,那里赶得上姑姑平时对我的照顾,这满是小的们一点情意。”
但内心再不平静,她也晓得本身的尊荣,都是主子给的。现在这位也是主子,别说舔鞋子了,让她做些再轻贱的事情,她也不得抵挡,即便本身现在也是有品级的宫女,可在主子面前,她始终只是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