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便是这处布庄的帐房先生了。
微娘“嗯”了一声:“小女子大胆问胡掌柜一句,不晓得丝园这一批新布料的销量如何?其他进了这些布料的商家卖得可好?”
如果顾微娘说的话是真的,那就难怪比来丝园结银困难了。本来这段时候是布匹的发卖岑岭,但他去过的各家竟然都异口同声地说新布料滞在库房里卖不动,开端他还觉得是对方想做甚么手脚,现在再看,莫非真是自家的启事?
微娘从布庄里返来,溶月扶她进了马车,不解地问道:“女人,您不怕那小我带了银子跑掉?”
微娘看着胡心的神采,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未几时,门外一个肥胖的身影过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本帐册:“小人李三见过主家,见过掌柜的。”
“胡掌柜,这批布料是你们第一次供到我的布行来吧?”微娘问。
没有血,没有伤口,甚么也没有,但是那种痛感却不减退,一向持续着。
布料是好布料,只要去了那些弊端,布庄再加以恰当的鼓吹,还怕那些人不争破头来买?天然是第一批获得好布料的无益,越排到前面的能分到的肉越少。
“那胡掌柜可有甚么设法?”微娘和蔼地问。
她说结银的时候,那尤行多次给她使过眼色。实在想也晓得,这货色积存,并且错又不在本身这边,起码丝园要担个大半,如何能说结银就结银,并且还是全结?
溶月摇点头,明显对自家女人的这个答复并不睬解。
传闻那胡心不但有手腕,人又极讲信义,是以阛阓上朋友极多。他并非没碰到过困难,但常常这时候,与他做买卖的人都乐于脱期他一二,甚或帮忙于他,助他度过难关,如许一来二去,他的名头竟隐有直逼当年顾家之势。
微娘一笑:“胡掌柜客气了,这买卖场上,讲究的便是信义,交的便是朋友。丝园一贯正视这些,莫非小女子还怕胡掌柜的食言不成?”
半路上路过芙蓉轩,微娘叫李贵停了车,对溶月道:“你去买些点心来。”
不说银钱,就是名声怕是也要大损。
是以胡心衡量一会儿以后,便站起家坐揖道:“小娘子如此说,胡某敢不依从?”
但买卖便是如许,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更何况,布料有题目,能同意胡心拿归去还结了货银的,除了顾微娘也不成能再有第二小我了。
就这点来讲,微娘的心实在说不上良善。
胡心的眉头皱得紧紧地。
微娘看看她,不欲把本身的筹算说给她听,只道:“若他跑了,便是我运气不好罢。”
微娘笑了笑,对他道:“既便如此,请胡掌柜重新结契书一封罢,也免得今后有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