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阳淡然的视野在蝶意身上悄悄一转，扶着腰，谨慎地坐下，好久，还是一言不发。

乔暮阳望着点完蜡烛，回身正向他走来的春柳，奇特的问道，“如珠呢？这几日不都是他睡在侧配房的吗？”

乔暮阳挖苦的笑着，眼泪无声的落下。

“滚――”乔暮轩狰狞地吼怒着，猖獗地推开乔暮阳。

暖黄的光芒，在屋内亮起。

“少郎君请回吧，无事请别再来打搅少夫郎了。”蝶意说着躬身拜下。

“行，你说，随你说，我爱听不听。”乔暮轩说着，拉着被子把头一蒙。

蝶意凝着乔暮阳的背影，直到消逝在菀容院的月洞门处，才收回视野，起家拍了拍膝上的灰尘。如果举手之劳，他倒不介怀帮上一回。

乔暮阳再次坐起家，任由绵软的被子滑至腰下，双臂抱着屈起的膝盖，无助地伸直在床头。

乔暮阳早有防备，在乔暮轩震惊呆愣的半晌，已经退了几步，他笑着，凝着近乎癫狂的乔暮轩，“你放心，我就算逃不过这一劫，也会看着你，看着你的父亲！”

春柳吹熄了蜡烛，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半开的窗子，洒进一地银辉。

乔暮阳冷冷的瞥了碟意一眼，蝶意立即垂下头，识相地往门口靠了靠。

乔暮轩感觉本身仿佛在跟一个木头人说话，任他如何瞋目而视，如何痛恨入骨，劈面的人，始终一脸安静，无波无澜。

“少夫郎恕罪，是少郎君来了。”

可从乔暮阳的眼中望去，这个安好平和的夜晚，仿佛满盈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一地殷红。

乔暮阳终究有些不成置信地抬眸凝向乔暮轩，他晓得颠末那件事，暮轩变了，但是这些话，是在暮轩的内心藏了好久好久了吧？乔暮阳勾着唇角，看不出喜怒的笑着，“如许很好，暮轩，本来统统都不过是我多虑了，我再不会感觉是我欠了你的。”说着，俄然欺近乔暮轩，悄悄道，“蒋忠敏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要看你爬得高高的，再狠狠的跌下来。”

乔暮轩在被中收回一声闷笑，扯开被子暴露一张怒极而笑的俏脸，“你这话说得，好似你甚是驰念我父亲？”他说着，皱眉问道，“你到底想干甚么？”

乔暮轩偏着头，一脸懵懂地望着乔暮阳，一如很多年之前，那样的天真无知。俄然，他咯咯咯笑了起来，弯着腰，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你......你......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你承诺过的，表姐如有事，你要生殉的，哈哈哈......你怕了，你到底是怕了。”

乔暮轩终究忍不住，再次“衰弱”地展开眼睛，“大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身子不适，没工夫应酬你，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