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阳毫不粉饰着面露的妒恨与怨毒，仰着头，死死盯着那略显老态的男人，“一品诰命朝服，你如何配！”说着，狠狠地呸了一声。

可乔暮阳还来不及触碰到男人的一片衣角，肚腹处遭到了重击，整小我跌飞了开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滑落在地。口中腥甜，鼻尖充满着血腥气。

沈砚晓得有人靠近他，在他侧火线站定，熟谙的檀香气味，是他大哥自亲女过世后就开端缠绕在他身上的味道，“大哥，那一年，你也流了那么多的血吧？”

交来回回，人影憧憧，稳定的是那股子浓烈的血腥气。

乔暮阳猛地展开双眼，声嘶力竭的求救声，还及不上人行走时衣料摩挲的沙沙声。入眼的，熟谙的珍珠白纱帐，令乔暮阳怔怔然不知所措。他大口喘着气，睁着眼睛盯着这熟谙的床帐。他是做梦了么？这梦真长，真可骇。

沈砚方才坐入轿中，身子蓦地一颤，心也一同跟着这声哀鸣裂开一条口儿。

沈砚与沈墨坐着小轿，疾行至怀珏院。

“不必请大夫了，沧澜，你去。”沈砚话音刚落，人已经与沧澜一同进了乔暮阳的寝室。

可乔暮阳还是紧皱着眉头，痛苦不堪的模样，露在被子外头的手，死命地抓着被面，仿佛在冒死挣扎着，又仿佛有人正死死按着他不让他转动，口中不断的喃喃着甚么，可那声音微小得难以令人捕获到一字一句。

“奴在。”

乔暮阳终究闭上了眼睛，人却挣扎着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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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再也保持不住唇边完美的笑容，微微抬头，把正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归去。“随我入宫吧，我会许你一份泼天繁华。”

“极力吧......”

“这是那里，这是那里？”乔暮阳蒲伏在地，身材仿佛在分裂成两半痛磨难当，双手胡乱的在乌黑中摸索着。

品红色的长袍，金银双线刺绣，珠玉宝石装点，这是一件华丽到极致的长袍，吸惹人的视野，挪不开眼，可真正令宅男儿恋慕妒忌到双目赤红的，是这件袍服所代表的身份职位。

低低的哭泣声，终究汇成一道悲惨的哭喊声，在怀珏院突然响起。

乔暮阳在沧澜的帮忙下，下了床，跪在地上，身材的有力，难以支撑他挺直背脊，他蜷着腰，蒲伏着，“叔父，请允暮阳在来因寺代发修行，为妻主，为这未出世的孩子，诵经百日。”

腹部清楚的痛苦，让乔暮阳肉痛到极致，又复苏到了极致。孩子已经没了，他需求保下这条命，更需求让沈砚明白他对启年的情深似海。

“奴，晓得。”

“呕心么，脏么？别怕，再看看，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啊，乔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