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摸出一个瓶子,倒了粒药丸就往沈砚口中塞去。
正对着沈砚的黑衣人,踌躇着与沈砚视野一触,然后双眼一眯,不再踌躇,举着剑,向着沈砚刺去。
沈砚扶动手脚有力的金天翊,被黑衣人团团包抄。
“如果元儿败了,你会杀了她吗?”
金天翊大声笑着,之前所未有的松弛之态,倚进龙椅以内,“阿德啊,朕终究把梁王的人清理洁净了。”
邓忠德抹洁净脸上的泪痕,走到殿外,大声嚷道,“陛下驾崩——君后殡天——”
“统统自有母皇决计。”金瑞霖淡然回着,向后退了一步,哈腰一拜,“父后,若无事,女儿先行辞职。”
沈砚因着呼吸不畅,而涨红了脸,眼中却毫有害怕,他因被金天翊扼着喉咙说不了话,只能艰巨的摇点头。
玄月二十九,宝臻亲王带领五十万雄师,向西部进发。
会么?沈砚再次向着空荡荡的殿门望了一眼,他实在不明白,阿谁心狠手辣连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的乔暮轩,到底有甚么本领令得霖儿对其宠嬖至此。罢了,目前也不是忧心此事的时候。沈砚招手,令沧澜靠近些,在沧澜耳边悄声道,“令他们待命,随时筹办脱手。”
沈砚恨铁不成钢地痛斥声,令金天翊对劲地勾起了唇。她低笑着,搂过沈砚,“你明白就好,这孩子从小也不是养在你的身边,你只当她自小短命了罢。”
金瑞霖走到城楼内侧,眺望乱哄哄的辽城城内,对着身边人叮咛道,“阿大,你亲身去看着,城中之人,不管男女老幼,一概诛杀洁净。”
沈砚神采黯然地伏在金天翊肩旁,“是元儿野心太过,臣君又如何会怪陛下?”
沈砚望着金瑞霖的背影,好久以后才回过神来,“霖儿看我竟如陌路。”感喟着摇了点头,“乔暮轩真是好本领,令得霖儿与我陌生至此。”
“主子,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金瑞霖策马而来,望着辽城城门之上的顾元微,抬手向前一推,“陛下有令,十皇女金瑞元勾搭梁王余孽,拥兵自重,其罪当诛!城中百姓知情不报,同罪!打击,屠城!”
“你明白就好。实则,早在临江府时,元安就与梁王遗女金鸿了解。只是,朕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与梁王旧部勾搭,元安实在令朕太绝望了。”
“沧澜,元安的孩子,我拜托给你了,庇护好那孩子……等……”沈砚的声音越来越低,垂垂了没了声响。
金天翊挑了挑眉,勾起沈砚的下巴,悄悄摩挲着他的唇,“朕抚心自问,一向待你很好很好,你为何不满足?”
沈砚擎着泪光,盯着金天翊凄苦的笑,“臣君当然难过元儿身故,可臣君更难过,陛下竟然令霖儿屠城。”民气一失,霖儿这太女之位恐怕再无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