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侍德深吸气,心道:难怪皇上喝多了会认错人,就是本身这会儿没喝酒,只这双眸子,还真与宣王妃当年有□□分相像。
林语筝拿起来看了看又道:“这就是我丢的那耳坠,敢问公公,另一只呢?公公既然来还,还是把一对儿都给了我吧,何必藏着掖着。”林语筝假装娇憨的抬眸看了眼严侍德,分不清他的来意,只能来一个死不认账。
杜云泽沉默了一会儿,俄然道:“像我如许的,有几个愿给我好神采的?”
杜云泽见她薄怒,倒是闭上了嘴,只背起药箱拜别。一起走过九曲桥,看着水中冒泡的鱼儿,不由发了会儿呆――缘何要与林语筝说那番话呢?平日里他何尝有闲工夫饶舌,哪怕只一两句。思来想去,也只好归因于林语筝总藏着一肚子鬼胎,实在叫他起了些逗趣的心机。
林语筝又道:“那你还是快畴昔吧,她现在母以子贵,你如果获咎了她,只怕她今后不给你好神采。”
林语筝听他这么一说,便知是想谴了人借一步说话,便道:“怜竹,你去昕雪苑看看,叶美人那边另有甚么要帮手的吗?”
林语筝淡然一笑,忙请严侍德就坐,假装迷惑道:“不知严公公来这长春宫是……?”林语筝用心把长春宫拉的老长,已提示这里几为冷宫之地。
林语筝手中一紧,便道:“这是拯救的信,如果晚了,只怕前功尽弃。”林语筝想了想,往帘内望了望,咬唇迈开步子。
“如此就费事杜太医,将这心药,带给北大街虞府,交由管家,就说是宫里差人送的便是了。”
林语筝哦了一声,方才想起来,百粽宴上才见过他的,明天就上门了,莫非这么快那只耳坠就露馅了?
林语筝听出刺来,瞪圆了眼:“杜云泽,你尽管开你的药方,何必管我的是非?”
“如何不去昕雪苑找我?”林语筝问道。
翠珠道:“常日都是请宫闱局几位能出宫办差的公公带去虞府交给管家爷的,这两日又正巧不是熟人,只怕这信,还要缓几天……”
怜竹学着严侍德的口气道:“让你们主子忙她的去,不必去请,咱家自等等便是。”
林语筝一时未反应过来,便问道:“哪个严公公?”
杜云泽道:“医术再好,治不了芥蒂,只怕微臣也无能为力。”
严侍德也是一个谨慎的人,他虽留了一堆让林语筝放心的话,却对那蒙面女子的身份只字未提,想来咸福宫和那宣王妃已是这宫中的忌讳了。
林语筝从未听他有过这般语气,吓了一跳。思考间,听出这话中的端倪,顿时神采一变,眼看着又要怒了,杜云泽又道:“你要的东西,刚才来的路上已给了怜竹,用法用量我都写了票据。”顿了顿,又别过眼去,低声道:“林换衣,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