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仆人过来时,他眼神一瞪,径直走了出去,本身伏在长凳上。
这些话,无一不入侯爷的耳朵,一时候,他成了族人眼里的骗子,无私贪财之人。
侯爷牙一咬,下笔挥毫。
“这点忙有甚么难堪的,世叔是感觉,愧对你娘亲的重托啊,你这孩子,畴昔也太诚恳了些,如何连嫁奁也给婆婆占去了呢?”张京云体贴道。
“女儿也咽不下这口气,一个轻贱的商家女,竟然敢害得娘你这侯夫人挨家法,哼,她不是要插手晋王府选妃么?您等着,看女儿如何和贺姐姐几个一起清算她。”
张京云垂怜地看着她道:“傻孩子,为何不早点来找世叔,你也不至于被他们凌辱到如此境地。”
三万五千两?也就是说,侯府一年光穆氏的嫁奁入项就有一万多两,顾氏还整天到族里哭穷,族长年年公中款项……
说罢,率先而去。
堂里,又是一阵哗然。
公孙昊想死的心都有了,穆清瑶,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本来分歧以为穆清瑶对顾氏做得过分的族人们,现在都恨透了顾氏,这个女人不但心狠手辣,还贪婪无私得很啊,只顾着往自个怀里扒拉东西,一点也不管族人死活,真真可爱。
“清儿……”侯爷苦着脸,顾氏固然可爱,但她是侯府的当家主事母,又是族中宗妇,若她被措置,今后如安在侯府服众,又如安在族里安身?
还是头一回见侯夫人和世子爷两位主子挨打,虽说行刑的下人不敢真下重手,但到底没挨过打的,一板子下去,还真是钻心肠痛,更让他们受不了的,是别人的目光,震惊,幸灾乐祸,鄙夷,痛快,各种目光打在身上,就将一张燃烧的火网,将他困在当中炙烤。
“谁说没有人证?”一个明朗的声音俄然响起,穆清瑶转眸,只见春红淡定地跪到侯爷面前:“妾身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夫人的所做所为,妾身最清楚,妾身可觉得少奶奶做证,确切是太太定计让顾妈的儿子强了紫云,然后弄死紫云,谗谄少奶奶的。”
顾氏这个蠢货!
“第三条,侯夫人兼并我嫁奁铺子,田庄近两年支出,三万五千两银子,按锦泰律法,嫁奁支出全归出嫁女统统,请侯爷在如数偿还。”
长年出征在外,对家人贫乏管束也能够谅解,一旦发明家人出错,便雷厉流行,连嫡妻和世子都家法措置,此事若传出去,便是顾氏出错再严峻,人家也只会说顾氏不贤德,会了解侯爷的难处,更佩服他治家峻厉。
公孙昊的目光如利刃一样刺向穆清瑶,顾氏的惨叫让他既肉痛,又没脸,她就不能有点骨气么?
“娘,爹可真写了欠条给那贱人呢,莫非我们真的要还她银子?”
“拿不出实证来,本夫人告你诬告,你不孝不悌,诬告婆母,张大人,你可受理本侯夫人的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