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秋和窦绾都神采一凛，同时瞟了娴妃一眼，但见苏妤已安温馨静地起了身，总不好让她再跪归去。

“臣方才按陛下的叮咛去霁颜宫送东西，正巧遇见长秋宫的寺人去霁颜宫，说是……传苏贵嫔娘娘长秋宫侍膳。”

换言之，除却这个佳瑜夫人算是明媒正娶出去、且差一点当了皇后的，余下二人，都是她昔日的随嫁媵妾。

苏妤的双手都是一紧，不自发地眸色凛然，猛一瞪之下竟惊得叶景秋一噎。随即更起了怒意，轻一击案，低喝道：“你瞪甚么！本宫说错了么？”

苏妤浅抿着笑意，垂眸应了声“诺”。便自如地走上前去，执了碗筷起来。

“章悦夫人。”苏妤搁下碗筷，冷涔涔笑着，一改方才的恭敬之相，“夫人说臣妾伤害皇裔……那是陛下定的罪名臣妾无话可辩。但弃妇二字还不需夫人来讲，臣妾毕竟还是一宫主位，陛下还没将臣妾废入冷宫。”

这是窦绾为同时给叶景秋和苏妤立威而想的体例，一面让苏妤晓得今后她才是正妻，一面让叶景秋清楚现在住着长秋宫的是她窦绾，叶景秋不敢做的事她也敢做，因为她住长秋宫住得名正言顺。至于邀娴妃前来，她只是想看看这个协理过一阵子六宫、又被疑毁她号衣的阮氏何许人也.

何匀急仓促地回了成舒殿，一时却禀不得。几位朝中重臣正在殿里和天子议政，他只幸亏内里等着，说不出的心焦。他和苏妤实在并无甚交集，只是这几日下来感觉这位贵嫔娘娘待人宽和，现在天子又肯护着她，故而不肯让她白白亏损罢了。

窦绾暗惊，躬身一福，缓缓回道：“陛下曲解了。实是贵嫔遣了人来长秋宫禀说病已病愈、明日便可来长秋宫晨省，臣妾才晓得此事。”

“娴妃mm这话就错了。”叶景秋犹自笑睇着佳瑜夫人，缓缓道，“她是一宫主位，可本宫执掌着凤印，佳瑜夫人住着长秋宫。指不定今后谁就是皇后，传她来侍个膳又如何？”说着笑意蔑然，“再说，即便谁也不是皇后，本宫与佳瑜夫人也都位居正一品夫人。”

“娴妃mm何必如此不安闲。”叶景秋笑睨着她，又看了看正端起小瓷碗呈汤的苏妤，“是，便如娴妃mm所说，她也是一宫主位。但主位和主位不一样，她么……说好听点是个贵嫔，说刺耳了，不就是个弃妇？伤害皇裔，若不是看在霍老将军的面子上，她岂能活到本日。”

“来人！”叶景秋一扬音，冷声叮咛道，“苏氏没端方，给本宫掌嘴。”

侍膳。这不是甚么难事，倒是苏妤决计不肯做的事。平凡人家，是妾室奉侍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