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上几个青紫中透了血点的掐痕，再看看清算着床褥衣物的宫人，他感觉内心空得可骇。

“那我弟弟呢……”苏妤抬开端，神情有些涣散，“苏澈呢？”

苏妤还是忧心忡忡，满心都在猜想郭合会探听到如何的事返来。想着温氏的神采与言辞，总觉必不是小事。

苏妤抬了抬眼皮遂又垂下，泛红的脸颊让他明白了她在担忧甚么――担忧他把持不住！

孩子没了……

一起上，贺兰子珩感觉一颗心都要撞出来。为了那孩子，更加了苏妤。

她说得诚心，大长公主终是点了点头，问她：“传太医来看过了么？”

伏地下拜，郭合狠一咬牙，道：“娘娘节哀……苏大人，去了……”

“……如何了？”天子不由微怔。自苏妤有孕以来，虽是动不得她，他还是旬日里总有七八日要和她同眠，从没见她说过甚么。

“太医！”一声疾呼，方才将苏妤安设下来、目下正叮咛着宫女如何煎药的太医仓猝进了殿。一见苏妤的面色便知不好，却又感觉奇特不已――云敏妃自有孕以来，胎像一向是稳的，怎的本日俄然动了胎气，还到了如此严峻的境地……

“当街诛杀……”苏妤紧咬的牙关间挤出森然的嘲笑。这些日子，她都那么信他，信赖他就算只是看在这孩子的份上，一时半刻也不会动苏家。

“娘娘……”郭合神采踌躇，心下清楚这事不让她晓得为好。但她既是决计让他去探听，多数已是传闻了些风声，又如何瞒得住？

孩子……

“你归去服侍着，陛下这边我去说。”徐幽亦失了平静，丢给他一句话便回了殿。

个男孩该叫甚么名字、如是女孩又该叫甚么名字……

当街诛杀……

苏妤的手凉极了，贺兰子珩紧紧一握，对上她衰弱无光的双眸：“如何了……好端端的如何……”

过了一刻，郭合回了绮黎宫，面色沉沉的又有些不安，入殿便命一干宫人皆尽退下，苏妤与折枝相视一望，心中均是一惊。心惊之下已觉身子有些不稳，苏妤的手重搭在案，微使了力扶着，安静问他：“如何？”

苏妤浅浅一笑，只说：“臣妾身子不便利……陛下在旁待着，心总有些提着……恐怕……”

那是直接服从于天子的。本来，他到底还是容不下苏家，和上一世没有太多窜改，是她苛求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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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气色这么差？”大长公主的黛眉舒缓开些许，扶着她去落了座。苏妤抿唇微一笑，说：“昨晚没睡好，就没甚么精力……”抬了抬眼，对上大长公主存疑的神采，苏妤淡笑道，“舅母别担忧，这些光阴都未曾如许过，这是头一回……”

倏然间想起，在她同他说，待得孩子生下来时想让父亲一见，他揽着她的手陡有一紧。当时她只道是他对苏家尚存芥蒂，故而有所不满，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