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苏妤实在很想从速回锦都去，可听太皇太后这不由分辩的口气，总不能不识这汲引。

在见到亲身来传旨的徐幽时，佳瑜夫人就模糊觉出事情不妙了。宫中见风使舵的事夙来多，天子心机如何，多能从这些宫人脸上窥见一些。徐幽倒还是神采如常的，只是长揖间那一句慢条斯理的“陛下请夫人去一趟”让她听出了些许不对。

“……是吧。”苏妤略一点头，“向来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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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复生二回熟。”玉璧大长公主淡淡笑道，“再说，他们也懒很多管这些事，你不必担忧甚么。”

迷惑着抬开端，面前之人却让她几近要晕厥畴昔――精确地说，那已是一具尸身，一身黑衣躺在地上。虽是没有触及，也知这尸身现在必已冰冷得毫无温度。

“毕竟臣妾和陛下畴前……”苏妤说着噤了声，轻有一叹。毕竟畴前有过那很多不睦，苏家更是罪过累累。

狠然沉下一口气，暗道一声“不会的”，便安闲不迫地叮咛人备步辇，往成舒殿去。

煜都旧宫始建于大晋朝。大燕建立后，因原也定都煜都，便未重修皇宫，只是有所修整、又改了多少宫室的名字；而后迁都锦都的时候，才有了现在的皇宫，煜都的这一座大多时候便搁置了下来，偶作避暑用，偶然亦供太妃们保养天年。

“在此人脱手那天，云敏妃约莫已经在煜都旧宫里，和皇祖父皇祖母品茶谈天了。”天子神采淡泊地又补了一句。瞧着蓦地瘫软在地、再也支撑不住的佳瑜夫人，离座起了身，叮咛宫人把那具尸身抬出殿去。

太上太皇和太皇太后住进旧宫不过是几年前的事，也是时在时不在。故而苏妤这当明天子的宠妃的到来，弄得旧宫高低颇是繁忙了一阵。

足下走得稳稳的，仪态间涓滴没有懒惰，玉璧大长公主反是比她随便多了，没进殿门就笑而轻唤了一声“母后”。

“……”苏妤一讶，俄然感觉畴前的事仿佛都小菜一碟了。

“……”玉璧大长公主衔笑啜了口茶，搁下茶盏对苏妤道，“来，阿妤，再问个安。”

二人前后拎裙进殿，苏妤一丝不苟地拜了下去：“太上太皇万安、太皇太后万安。”

他招出了甚么……

这一番调侃倒弄得苏妤心中的严峻少了大半，宫人奉了些点心来，吃着聊着，很快便熟谙了起来。

“臣妾……不认得。”字字说得艰巨，倒是否定得果断。

倒抽一口寒气。佳瑜夫人几近要猜到委曲端，不但搭上个刺客的命、还害得她全然透露，并且云敏妃约莫是毫发无伤，因为……

那这是……

“畴前如何了？”玉璧大长公主轻笑着顶了她的话，“太皇太后畴前还弑过君呢。”

要怪，便只能怪她本身擅做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