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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至此，天子终是听出此中确有蹊跷。才要开口，正巧去驯兽司寻猫的宫人也返来了，手中抱着一只通体洁白的猫。

那医女带着几分迷惑之色接过香囊，心中暗觉既能让猫如此发疯，难不成是荆芥1？可又没传闻过荆芥对雪貂也有效的……

在门口滞了一瞬，天子的目光定在了阿谁背对着他的身影上：“阿妤？”

“奴婢……”折枝低垂着首，手拢在袖中，一时未敢答话。娴妃悄悄一声喟叹，走上前去独自捋起了她的衣袖。几道殷红血痕呈与面前，天子不由一惊，又听得娴妃唏嘘道：“所幸不是伤了脸、所幸不是伤了昭仪，若不然，只怕……”

听似就事论事，细想之下，实是明里暗里指责苏妤不识汲引。还是没有旁人敢多言甚么，惟娴妃轻笑说：“夫人这话便过了，昭仪常日里和这两只小貂靠近，目下舍不得也是有的。”遂向天子一福，又说，“且臣妾听着，方才昭仪有一句话说得更是有理――这两只小貂常日里玩闹归玩闹，从未曾伤过人。便是把手搁到它们面前，它们也不咬、不挠一下，本日这事……臣妾怕有旁因。”

凑到鼻边一嗅，那医女神采立变。神采错愕地滞了一滞，慌乱地拜了下去，惊得连声音都有些变了：“陛下……可否……可否准奴婢将这香囊拆开一验？”

见已差未几，寺人便上前将那猫抱开了。一时候那猫仍有些不甘心似的持续挥动着爪子――若不是驯兽司将猫的指甲都修得伤不了人，这位寺人手上大抵也免不了要多几道抓痕了。

“……诺。”仓猝一应，那医女平复了一番情感，跪地禀道，“陛下，这是……麝香香饵。”

苏妤的答复，一如她刚发明这香囊玄机的那一日时，娴妃问她香囊来自那边时一样：“臣妾晓得这些东西易被脱手脚，除却尚服局每月按例送来的，从不敢用旁人所赠。”

1【荆芥】说荆芥大师或许不清楚……但说“猫薄荷”估计就都大悟了吧……恩，别称，有说“荆芥”有说“假荆芥”的……

“这香囊……是谁给你的？”天子问苏妤。

此中之意便很明白了。方才世人虽是大略猜到了此中因果、却又都没有猜中――世人都到是有人用了甚么会使雪貂发疯的香害苏妤破相，如此看来，折枝被抓伤不过是“歪打正着”，此人实际上是想使苏妤不能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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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入殿时，见到的便是一众嫔妃各自寂静而坐。偌大的一个椒房殿，除却折枝在被医女触碰伤口时收回了悄悄的吸寒气的声音，就听不到甚么了。

莫说天子被娴妃这番奥秘兮兮搞得愈发不明就里，连折枝也是一副不明其意的模样，只得依言说：“方才昭仪娘娘饮茶时失了衣裙，夫人便叮咛奉侍娘娘换衣。奴婢取了那湿了的衣裙出去，想着叠上一叠便利拿归去，便铺在步辇上叠了。子鱼非鱼本在步辇上睡着，不知怎的俄然就醒了，继而就如疯了普通扑了过来，奴婢躲闪不及，便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