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的和顺令路易斯硬化了。他松了手，任对方将本身扶起。“真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被吓到了。”

“别出去了吧。你穿得太少、又出着汗，而内里又很冷。”罗兰体贴道：“现在分歧适出门。”

“我当然会和你一起去。如果你不在面前，我会更加担忧的。”罗兰哭笑不得地说，也穿上了外套。“让她们伶仃留在这儿没事吗？”

听了这话，南茜逐步沉着下来。罗兰说得没错，固然那锋利的银器刺入了头颅，可从伤口涌出的不是血液或脑浆，而是浓浓的黑烟。黑烟在向上升腾的过程中消逝在氛围中，仿佛被十字架净化了。她不幸的孩子口中收回刺耳的嚎叫，四肢像癫痫发作般抽搐着。

南茜惊骇地瞪大了眼。但是这时候，尖叫声停止了，路易斯念诵驱魔咒语的声音也停止了。她瞥见路易斯站在床尾，女儿仿佛落空认识般地一动不动，可她的身材却从脚部开端、渐渐地飘了起来。

在南茜的认知中，驱魔师的火伴即便不是牧师，也该是些如同神职职员普通虔诚纯洁的人。她冷静抱怨对方，但仁慈的她挑选了一种委宛的说辞：“您也是一名信徒，请帮帮我吧。”

“为甚么不？”罗兰反问，眼中腾跃着猎奇的光芒，这令他看起来更加年青。“你们不能总单独一人。我在德克萨斯时也见过男性驱魔师，火伴大多是年青的女人。这是教会给你们的某种安抚吗？”

“别担忧，你能处理的；我们能处理的。”罗兰安抚对方：“你看，那孩子睁眼了。”

在走过一座弃屋时，路易斯向栅栏内看了一眼。房前杂草丛生，有玄色的石头异化此中，大抵是顽童扔出来的。屋子外墙的油漆已经剥落，暴露正腐臭的木头。屋顶的木板被掀掉了一片，天窗也被打碎了。

“而你是撒旦的喽啰。我们本质上没有辨别，只是去的处所分歧罢了。”路易斯站在原地，与妖怪对峙。“驱魔师身后会上天国，而你……就算是天国，恐怕也没有你的位置了。”

或许是因为工人移居到城里、抑或是因为妖怪作怪，这里约莫一半的住民已经搬走了，留下灰蒙蒙的房屋。

路易斯对他瞋目而视。“你如何敢这么说！道格拉斯是个虔诚崇高的人，而上帝值得他如此！”他沉默半晌，又嘀咕道：“你不能那样调侃。固然有的时候，我也会这么想。”

“天哪！”南茜崩溃地惊叫，脸上已经不剩半点儿赤色。可更大的惊吓还在前面呢。女孩开口了，声音降落，如同雄性野兽的嘶吼：“你这只上帝的喽啰……”

“噢！本来上帝也是同性恋。”罗兰看着路易斯轻声说。

“别这么悲观，或许是更好的事情令他们搬走。”罗兰打断了他，用轻巧的腔调说：“你想出来漫步，不就是为了让本身歇息吗？为甚么总想这些沉重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