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满腔肝火走了出去,一耳光抽在梁怀玉脸上。梁夫人惊叫一声,差点跌坐在地上,忙起家来,拉着梁安的手边哭边问道:“你这是做甚么,啊?”
梁安一挥袖子,骂道:“荒唐!”指着梁怀玉道,“你晓得我暗中筹划了多少吗你就让人去去求淮南王悔了这门婚事!”
小厮答:“在外庭候着呢。”苻生闻言挥手让小厮下去,天井中只剩下他和邓羌两人。苻生站起家来,说:“邓兄,你我自幼便私交甚笃,总不至于为一个女人置气。不过斯须我要入宫去,邓兄请自便。”说完,便走了出去。
苻生杯中的茶未喝完,反手把茶泼了出去,坐在石凳上,问:“在哪儿?”
长安,梁府内,一众女奴见梁怀玉跑出去也跟了出去,梁怀玉跑到马厩旁,牵了马出来,想翻身上马却几次爬不上去,只看着马儿直哭,哭着哭着,口中喃喃道:“苻苌兄长,你快来救救玉儿,求你快来救救玉儿。”无人应对。
席间世人见状笑道:“三女人醉了。”只剩戴安道坐在席中悄悄地看着鱼歌,记下她口中所唱之曲,手中所鼓之音。
谢道韫看出鱼歌有苦衷,便也起家一起离席,随她归去。两人拾阶而上,踏在木阶上哒哒作响,鱼歌眉头微皱,说:“姐姐,阿谁‘戴兄’是何许人?”
“他说他去求淮南王苻生,请淮南王上疏请强皇后收回成命……”梁怀玉小声说着,忽而闻声门口一声巨响,回过甚,只瞥见梁安的手重重地捶在门框上,梁怀玉小声喊了声:“父亲。”
梁夫人闻言心头大惊,忙紧紧地抱住气急的梁安,恐怕他扬手又给梁怀玉一巴掌。边抱住梁安,边向梁怀玉表示让她不要再讲下去。
听着席间喧华,鱼歌伏在琴案上沉甜睡去,恍忽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邺城外的曲水旁,只是心底晓得,乱世当中,阿谁她重生、长大的处所,她再也回不去了。
梁夫人闻言拍着桌子痛骂:“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混账东西!”说着作势就要去打梁怀玉。
城门外的马匹只是等了等便进了长安城来,那骑马的人没有一丝停顿,直往皇宫方向奔去。
鱼歌看着王献之,心中一颤,几欲呆了,面前这孩子浑身的风骨气度,竟与苻苌兄长普通无二。鱼歌想起之前阿谁逼真的梦境中苻苌来与她告别,差点没按捺住情感起家离席。
梁怀玉闻言,想起之前不谨慎听到父亲与叔伯议事,不由肝火中烧,出言不逊道:“筹划了多少?若不是你无能,你会拿你亲生女儿的毕生大事来做赌注吗?”
长安,淮南王府上,邓羌看着苻生,只感觉面前的人陌生至极,恍忽间又感觉或许这才是苻生。忽而闻声府中小厮的声音,“郎主,宫中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