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想了想,答:“你爹爹是个怀旧情的人,不管本日你爹爹是不是真的打死了鱼荞,她们母女在你爹爹心中总占着一席之地。开初鱼荞没了娘亲,依你爹爹的性子,心底必定会感觉亏欠了她,有朝一日寻得机遇还是会让鱼荞做回鱼家的小仆人。本日我为她讨情,不为其他,只因为如许你那鱼荞姐姐再无机遇翻身,今后也只能做一个女奴,再也不能欺负到你头上。”
鱼海气了半天,见娇儿弱母为鱼荞求了半天情,才渐渐消了气。一起回书房,路过鱼荞地点的院子时,只看到院门大开,屋里有星星点点的光,鱼荞的影子映在窗户上,肥胖且伶仃。
鱼歌看着明显灭灭的灯光下说着这些话的娘亲,忽而感觉当代的女人活得好累。是非对错谁能断,千夫所指又非君。
鱼荞闻言流着泪,任由鱼海如何拉也不起来,只跪在鱼河身前,声音颤抖地说:“鱼荞……祝叔父……新年安康。”
院中俄然响起了鱼海的声音,鱼荞闻声后忙敛了声气。只闻声鱼海说:“从鱼歌上学这些日子来没少费事百里兄……”
走到梅园边,看着熟谙的小亭,忽而想起曾经来,她在娘亲怀里举着梅花撒娇,娘亲坐在小亭中为她束,想着鼻尖没由来一酸。忽而闻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鱼荞倚在梅园边看到江氏正抱着鱼歌在梅园里玩耍,鱼歌摘了一支梅花别在江氏鬓上,娇滴滴地说:“娘亲,这一支也都雅。”
很快女奴便上前布菜,见到她也在席上不由得吃了一惊。女奴惊奇的神采像刺一样刺进她的心底。对啊,她鱼荞本不该坐在这里啊,她鱼荞已被贬为奴了啊,只是她仍为鱼姓,过年了,她想好好地吃一顿饭,这有错吗?
院外的书童和女奴见状,赶快上前拉开鱼歌和鱼荞两人。鱼歌被抱起,看着周遭只感受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她看到白茫茫的雪地里鱼荞被推倒在地,看到鱼荞被女奴啐了一脸而不抵挡,看到鱼荞哭得红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她……看到女奴抱着她出了小院回了江氏在的院子,看到本身被女奴放在屋中,看到一群人慌乱无序,看到面前的风景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看到江氏一边拍着她脸一边流着泪边喊着:“歌儿……”见她没反应把她抱在怀里大哭起来,鱼歌见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五官才又归位,面前的统统才又明朗起来。
鱼歌点头,问:“那么娘亲本日为何要向爹爹讨情呢?”
两人正说着话,出门透气的鱼河看到本身夫人与一个孩子隐在暗处,看着鱼海和百里卿鹄,看清楚那孩子是鱼荞,也晓得鱼海家里的事,便大声喊道:“这不是鱼荞吗?快到叔父这儿来,说几句吉利话,叔父给你些散钱买糕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