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应对,鱼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遍遍反复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师父,徒儿知错啦!师父……”约莫唤了一百来声,百里卿鹄身边陪侍的书童开了门,请她进屋去。
苻坚答:“她懂。”说完,想起往昔鱼小妹作这支曲子的景象,心底有些欣然若失。拿起琴边的酒壶欲斟酒,坐在一旁的苟云伸手制止道:“你尚未病愈,还是少饮为好。”苻坚与吕婆楼对视一眼,吕婆楼坐下,接过酒壶,自斟一杯,对苻坚说道:“可贵有民气底挂念着你,还是听些出来吧。”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舟逆流而下,了望皇宫,月光落处,杨柳发槛露华浓。
雄师一起向洛阳行进,梁平老策顿时前跟上苻坚,转过甚却不见吕婆楼影子,考虑再三,策马往回跑,只见吕婆楼还是骑着一头小毛驴在雄师后慢悠悠地颠着。梁平老策顿时前,居高临下道:“你这冬烘!这么十万孔殷的时候不骑马,反而骑头驴子在后边渐渐晃,你这是用心气我不成!”
三人相对无言,苻坚别过甚看着江下水波粼粼,忆起往昔,心底哀不自已。那些无忧无虑的光阴,毕竟是畴昔了。
前秦皇宫中,拂晓已过。苻生坐在大殿上,俯视群臣,半晌后,开口道:“既如此,朕便命广平王为全军主帅,领兵讨伐姚家余孽!”
那家奴诺诺地答道:“小的不知,只是自朝堂上传来一些风言风语以后,老夫人就面色不太好……”
百里卿鹄手执经卷坐在榻上,问:“你错在哪儿了?”
苻坚心底诛杀姚襄的情意已决,复又上前请道:“臣已无大碍,还望陛下恩准!”
谢玄思考很久,仿佛不认得这小我。鱼歌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拿起谢玄端过来的酒盅,将此中的玉液美酒一饮而尽,转而落寞道:“谢玄,思乡之苦,离家之痛,你不懂。”
梁平老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从顿时翻身下来,问:“干吗?”
梁平老不解,大呼道:“为何不能去?你还怕碰到老了解揭你的短不成?”
百里卿鹄看着她,说:“既认罚,那你就归去把‘四书’抄一百遍,少一遍都不准出门!”
正想着,书童抱了“四书”来,鱼歌看着那一摞书,咬着牙接过,抱着书一步步回了小庐去。
苟夫人不语,看苻坚情意已决,心底止不住怜惜上前扶起苻坚,道:“那你也不必不顾小我安危,以身家性命相搏啊?”
百里卿鹄仿佛还是不对劲,接着问:“另有呢?”
苻生看着请命的苻坚,想起苻坚幼时素得苻洪宠嬖,又想起苻坚苻苌和鱼小妹以及梁怀玉四人当年的友情,不竟眯起眼看着殿上的人,沉声道:“朕听闻前些日子东海王堕马重伤,此时,只怕不宜领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