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荞对劲地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小笺递给他，说：“你照着这票据再去抓些药来，研磨以后加在江氏的药罐里。等江氏死了，我便与你双宿双飞。”

苏南问：“你想做甚么？”

苏南触电般甩开鱼荞的手，跳开两三步远，叱问道：“我哥呢？”才说完，只见暗淡的月光下，鱼荞秀发轻挽，青丝坠地，身着青布薄衫，小巧有致的身子透过薄衫凸显了出来，衬着她婀娜的身材，在月光下更显得弱不由风。

鱼歌皱着眉，心说：我哪晓得？固然那些书单都是师父说着让她记下来给谢家诸子的，但她哪晓得那一份是给谢玄的？

江氏看着她说：“你自幼跟在歌儿身边照顾歌儿糊口起居，最明白她的性子。也只要你，才气替歌儿入宫而不被发明，算我求你，代歌儿入宫去……”

她虽不常出门，也传闻过新帝苻生的暴行，颤抖着声音对江氏说：“夫人，青鸾愿为女郎去死，但青鸾不肯入宫。”

见谢玄当真记下，鱼歌俄然感觉本身是个坑货！明显他只是问他该看甚么书，她却把她记得的师父让她写下的书名一一跟他说了，这么多书，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但是……”那名家奴还想辩白些甚么，鱼荞向他比了噤声的手势，靠近他轻声说：“苏北，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的好我都记在内心。你也算府里的白叟了，该当晓得我与江氏之间的恩仇。我要亲眼看着她死，才气心甘甘心肠跟着你出府去，明白吗？”

鱼荞回过甚，见到是鱼府上的家奴，回身便走。家奴跟了上去，不依不饶道：“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你甚么时候肯跟我走？”

江氏见青鸾不依，站起家来，说：“你的命是歌儿救的，不然早在多年前你便被打死了。我给你一天的时候好好想想，究竟是去，还是不去？”说完站起家，走了出去。

关于新帝苻生，她还听闻：苻生出游阿房时，路上见有男女二人并行，两人面貌都很清秀，便让摆布拉住二人，劈面问：“你二人真是良伴，可婚否？”二人答复：“小民是兄妹，不是伉俪。”苻生笑说：“朕赐你们为佳耦，你们便可就在此地交欢，请勿辞之。”二人不依，苻生便拔出佩剑将兄妹二人砍死。

第二天江氏发明时，青鸾已浑身生硬。江氏命人厚葬青鸾，不知府中另有谁能替鱼歌入宫去。正想着，俄然一个女奴仓促跑了出去，向江氏说：“夫人，家主返来了。”

只是此时的洛阳城，哪有甚么鱼歌？

鱼荞停下脚步，看着他道：“我要你办甚么事了？我何曾说过要和你走？”

幼时肄业，同念此诗。邺城外的曲水旁，他借酒壮胆，偷偷问她，“若你与兄长苻苌没有婚约，你会不会与我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