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并不让步，从他怀中摆脱出来，看着他说：“纵使我与怀玉有少年时的交谊，我也还没有风雅到能哺育她和苻生的儿子，你是晓得的，我与苻生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能入你皇家门，已是我最大的让步。”

“那你把清河归入宫中，又是为何，连带着凤凰一起，莫非就因为慕容暐美意难却？”九歌提及这事，就有些来气。

苻诜不遑多想，答复道：“本日父皇在前面上朝，中间有个史官伯伯拿着册子在记，苻诜无聊，就从他的书箧里抽了一本出来，让陪我玩的宦者念给我听，我听不懂，问他也不懂，苻诜想着父皇是人间第一博学之人，便来就教一下父皇。”

九歌看着他，猜疑道：“如此罢了？”

见他说得诚心，隐起肝火，不再说话，抱起苻诜大步走回华阳宫，叮咛宫人照顾好他便返回未央宫，命人杀了明天陪苻诜玩耍的宦者，诏史官来见。

宦者推委道：“这四个字，分开臣认得，合在一起臣也认得，但背后是甚么意义，臣却不认得，等公子长大随夫子发蒙以后，再由夫子教给公子吧。”

宦者觉得小皇子要听故事，便随便翻开书念了起来：“坚母少寡，将军李威有辟阳之宠。”宦者脸红，停了下来。

苻坚带着苻诜去未央宫，苻坚在前边措置着政事，让宦者带着苻诜在前面玩耍。

“没错，他便是苻生与怀玉之子。当初，苻天生心诛杀梁家，怀玉便没有将有身之事奉告苻生，只是在将出产时，奉告邓羌请他帮手把这孩子带出宫去。苻生被擒不肯就死，朕非常难堪，与邓羌扳谈间，看到这孩子颈间胎记，诘问起来，才晓得此事。厥后，邓羌带着他，去见了苻生最后一面，表示苻生孩子身份，苻生为了让朕饶这孩子一条性命，为他赐名为丕，自请赴死。还请朕不要奉告孩子出身，朕这才对外称他为庶宗子，令邓羌教养他长大。”苻坚渐渐说着，堕入影象当中。

苻坚看着她，直言：“六合可鉴。”见她不再多疑，苻坚持续说，“本日与你提及苻丕，是因为他没有母妃，世家之间诸多群情，朕想将他记入你名下，让他尊你为母妃，你意下如何？”

“一来朕担忧景略会杀了慕容清河姐弟，毕竟当初你们还未返回燕国皇宫时，凡是有抵挡之人，景略悉数杀之，以震慑慕容世家。二来慕容暐将慕容冲送给朕做礼品，便是存了毁掉慕容冲的心机，朕不肯意慕容燕皇室，另有可堪搀扶之人。三来你自城破便落空了踪迹，我觉得你被慕容世家难堪，想要让他们用你来换他们姐弟安然，引你相见。”苻坚坦白。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带慕容清河逃往东晋，阿谁紧追不放的少年郎？”苻坚说着，当初，是他让邓羌和苻丕前去追回九歌和慕容清河姐弟的。